动。他不禁浑身燥热,加快了脚步。
“老六,没出去?”又隔了三家,他推开院门。
“五哥啊,老啦,让孩子们出去吧,我们在家看着孩子就好。”秦六憨憨地笑着:“五哥有好几天没来了。”
“强儿他妈回娘家了,随时都离不开人,待会儿把他带到你家来。”齐五爷坐在石凳上:“奇了怪了,你家咋比我家要凉快呢?”
“五哥啊,不是当兄弟的说你,强儿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是他一个人跑到江里去玩水如何才能收场?”秦六着起急来。
“没事儿没事儿,老二他家堂客帮我看着呢。”齐五爷赶紧拦住。
事情都还没说呢,万一他看到赵先生怎么办?说不定就会直接给他一条帆船。
总不能说齐文强看到赵先生就一见如故,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吧。
“五哥,吴老二那婆娘,疯疯傻傻的,要是把强儿摔着碰着也不好。”秦六黑着脸。
当下,齐五爷不再隐瞒,轻声把晚上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百金?”秦六觉得难以置信:“五哥,可别被人给骗了啊。”
大家都知道黑龙岛上有水匪,不过那又如何?他们从不对附近的渔船下手。
虽然都夜盲症,只是晚上看不清楚而已,又不是瞎子。这条水道走了不下一千遍,闭着眼睛都能撑着船过去。
“我齐五办事有这么不落教?”齐五爷不干了:“放心吧,老六,稍候你到我家把钱去取回来,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这到没事儿,五哥办事儿兄弟放心。”秦六犹豫道:“吴老二的活儿没话说,他那倒霉婆娘成天咋呼咋呼的,说漏了咋整?”
“那你的意思?我让她去叫了。”齐五爷也犯了难。
“祝老四吧,他和你一样,和儿子还分家另过。”秦六沉吟片刻:“我们走之前,你把强儿送到我家,让我那瞎眼婆子看着。”
他老婆眼睛是风眼,见不得风和烟,整天都流着泪,看上去红红的。
祝老四性格古怪,明明只有一个儿子,偏偏要分家,据说是他亲家那边不放心女婿出船女儿一个人在家怕他扒灰。
大面铺本身就是一个艄公之乡,连十里铺那边的艄公不少都把家搬过来,说是那些蛮人整天打架生事,不胜烦扰。
镇子的规模越来越大,生意比县城里都好。
大县的县官称为县令,而中小县的县官则为县长。
沙羡的就是县长,不过这人倒是个干实事的人,见这里条件好,居然把官奴也在这边设了分衙。
因此,酒肆里多了四十来个燕赵汉子,不显得突兀,每天都人来人往的。
燕赵风味也不是遍地开花,一般只有郡城和大县才有,要么就是舞阴那样的交通要道、关隘。
沙羡这边显然没有,就更不用说大面铺了。
而赵云和陈三,肯定就没出门,在齐五爷家里用饭。
托他们的福,齐五爷平生第一次吃了晚饭,全部是在好酒肆里买的肉食。
眼看太阳偏西,天边到处是红彤彤的晚霞。
三条老渔船,悄无声息地从后鸭子沟出发,直驶毒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