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玉欣站在那里,看着齐季品扑在翠儿身上,对着身后的胭脂说道,“去请大夫过来,别让她就这么死了。”
随着齐季品的哭喊声,翠儿垂在长凳上的手微微一颤动,满是汗水的脸上眉宇轻轻触动了一下,张开了眼。
两个婆子把翠儿抬进了屋子里,诸葛玉欣让胭脂留下,自己则去了葛姨娘那里,此时必定会惊动齐颢晟,但是她不在意。
诸葛玉彤正吃着东西恢复精神,看到她这么快回来,知道没事了,懒懒地靠在垫子上,望着诸葛玉欣,“大夫说我难以再有孩子了。”
“养养身子,过个几年还是可以有的。”诸葛玉欣让丫鬟把窗户关上,小产的人吹了风落下病可就不好了,“你放宽心就是了。”
“姐姐说来好笑,我是生不了了,姐姐是不想生,不过我也明白,这放不放宽心如今都是无用的,当前不如和姐姐商量着如何让这一院子的姨娘生下孩子。”诸葛玉彤话语间带着讽刺,无奈她几乎成了废人,否则怎么会轮得到这一院子的姨娘。
“这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养好身子再说吧。”诸葛玉欣出来的时候,胭脂正好回来,留了两个婆子在翠儿院子里随时能够照应,胭脂把翠儿的伤势和她说了一遍。
总还是命硬的人,翠儿也不会就这么留下齐季品一个人走了,回到了自己屋子里,齐颢晟早就坐着,看到她进来,脸色微沉,两个丫鬟在旁边战战兢兢地伺候着,胭脂替她脱去了外套,带着那两个丫鬟出了屋子。
“你带人去了翠姨娘院子里拦着不让母亲审问?”齐颢晟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语气颇有几分质问。
“我若是再不拦,那翠姨娘可就要被打死了,葛姨娘醒来后我问过了,此事和翠姨娘毫无关系,葛姨娘没有翠姨娘屋子里吃过任何东西,连坐一下都没有,想来是有人要嫁祸给翠姨娘。”
“夫人可真是拦的及时,也没和为夫我商量一下,平日里都不见你如此主动。”齐颢晟略带嘲讽地看着她,诸葛玉欣坦然一笑,“人命关天,就算是我不想管,也不能任由翠姨娘去定罪,否则那孩子就无人照顾了。”
齐颢晟脸色一变,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诸葛玉欣再说道,“世子既然也不会去翠姨娘那,不如让翠姨娘和那孩子离开侯府,找一户殷实些的人家,也算对得住柳姑娘,否则留在这府中,这孩子也过的苦。”
“何苦之有,我是他的父亲,只要我还在的一天,他们就能好好留在这南阳侯府!”齐颢晟瞥见诸葛玉欣脸上那抹淡淡地嘲讽,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了已经死去的齐季庭,脸上的怒意有些挂不住。
“你作为世子夫人,这后院之事理应你来打理,难不成我还要替你来管这锦竹院不成!”齐颢晟提高了音量,连着外面的胭脂她们都听见了。
“世子说的是,这锦竹院的一切我都会好好打理,还请世子从今晚开始,多去去姨娘的屋子,为南阳侯府开枝散叶。”诸葛玉欣笑盈盈地说道。
齐颢晟几乎是拂袖而去。
入夜,南阳侯府内显得尤为的安静,许氏坐在梳妆台前拆了头饰,今天南阳候留在了姨娘的屋子里,屋子内也是安静一片,只有一个妈妈在里面替许氏收拾床铺。
年华老去,早就没有当年那嫁进侯府时候的模样了,许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熬过就是近二十年。
“小姐,老爷那来信了。”又走进一个年约四十几的妇人,看了那妈妈一眼,“放着吧我来收拾就成了,你去替夫人把安神汤端来。”
许氏放下梳子接过了信,那妇人拿过那梳子就替她梳起了头,一面叹气,“想当年小姐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侯爷对小姐也是疼爱的,可侯爷对三少爷却”
“孩子多了他自然记不得。”许氏看完了信就点着火烛烧了干净,忽然大起来的火势让许氏忙松开了手,还没烧干净的信纸落在了桌子上,一瞬间被火吞灭,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
跳跃地火光映衬着许氏那微沉的脸,指尖传来一阵微烫,她慢慢地摸着那被烧黑掉的印记,开口道,“去给我找赵如海过来。”
花园里一个身影匆匆路过往侯夫人的院子,没多久,一个黑影又闪现,往锦竹院的方向走去。
诸葛玉欣听了丫鬟来报,齐颢晟在香菱的屋子睡下了,这才洗漱了准备就寝,胭脂刚刚端着水盆子出去,屋子内烛光一闪,诸葛玉欣坐在床沿地身子一顿,那烛火像只是被风吹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等着屋外声音消失,诸葛玉欣才慢慢地又穿上了鞋子,对着那后屏风的位置轻叹了一声,“出来吧。”
君清夜慢慢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诸葛玉欣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将蜡烛吹熄,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好一会才适应了那光线,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人影走近。
“北厥那的主意是你出的吧。”诸葛玉欣看着他覆手站立地姿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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