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的将她的手交到了颉利的手中。那眼中的柔情可以融化这冰雪的世界。
轻轻的替哲珠掸掉大氅上的雪花,颉利又细心的替哲珠将大氅解下放在一边。说了些‘辛苦你了’的话。
哲珠只是静婉一笑,回答,“为了王子,再苦也是值得的。”
不明白他们小夫妻在打什么哑迷,我小心扶着哲珠坐下,闲聊了几句,大体是问她这几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话。她回答都挺好,我才放心。
直到我们话落,哲珠轻‘啊’一声,手有些颤抖的指着玉佩碎片,“这是……这是……王子,你……”
看着语无伦次的哲珠,颉利的神情很是阴冷,语气都透着刺骨的凉,“哲珠,我已命狼头军保护你们三人在‘玉峰’观看雁门关战事。那里地势虽高但风势并不大,可以很好的看清雁门关将发生的一切。当我们的号角吹响的时候,狼头军会掩护着你们撤离。待雁门关战事了结,不出一、二天,我会赶上你们。”
玉峰?
难怪颉利先前说出我和李世民是背道而驰的话,确实是南北两个极端啊。
看来,颉利猜出我和红拂有趁乱让马车失控的计划……不但禁止我踏足雁门关的寸土寸地,而且故意将哲珠加在我的马车上,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横冲直闯,否则,哲珠肚中的小孩必将不保。
他是欺我不忍哲珠受苦啊……毕竟是我拉着哲珠离开都斤山来到这战争的前线。
狠,够狠。他已然不是我认识的颉利了。只是一个为达目的甚至愿意赌上自己妻子儿女的政治家而已。如今我终于明白他对哲珠所言的那句‘辛苦你了’是什么意思了。带着鄙夷的神情,我讥讽说道:“颉利,我不认识你了。”
脸有些抽搐,颉利咬牙说道:“观音婢,不要激我,没用的。你既然拖着哲珠离开都斤山,那将哲珠送回都斤山应该不为过。”
是啊,是不为过。
见我和颉利之间的剑拔弩张之气,哲珠眼底升起丝丝担心和害怕,欲言又止。
不忍她担心伤及胎气,我拍了拍她的手,“哲珠,放心,我陪你去玉峰看雁门关战事。”
脸上的神情终于松了下来,颉利跳下马车的时候回头一笑,那眼中有着太多的阴晦不明和志在必得。
玉峰。
它似一柄直入云霄的利剑,耸立在雁门关的正北方向,和雁门关遥遥相望。
玉峰之顶有一凹壁,极是避风,可以容纳数十人站在这里。我、哲珠、红拂,还有那些‘照顾’我们的狼头军如今就站在这凹壁之内,看着雁门关方向。
近处,可以清楚的看到颉利的大部人马押着军粮正缓缓的向雁门关方向移动。
远处,雄伟的雁门关像茫茫平原上的一副山水画,一衣带水的耸立在茫茫白雪之中,它的四周被一片又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围了个水泄不通,应该是围兵。
尽力睁大眼睛,我想看到那个我熟悉的身影,但因了太远、太远……那黑压压的围兵在我眼中只能算是一条条的布带在我眼前缓慢的移动。
夜色降临,但因了冰雪的原因,茫茫大地仍旧一如白昼。
突在,在那远处天地相接处燃起漫天大火,几近燃烧了半个天空,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极是突兀。
紧接着,漫天的战鼓声随着北风阵阵袭来,有隋庭的,也有突厥的。
“夫人,成功了,成功了,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我欣喜的看向包围圈,那里面似乎起了什么大动静。那黑色的带子似被什么强行的撕开了一道裂口,紧接着是第二道裂口,第三道裂口……
我擦着眼睛,期望看到隋庭旗帜的标识,但仍旧什么也看不清楚。不但方方撕开的裂口,即便是黑色的带子也看不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被那铺天盖地的雪花挡住,均掩藏在了漫天卷起的雪团之后。
随着突厥号角声响起,一直守护在我们身边的狼头军首领作揖,向哲珠请命。“王妃,王子的信号来了,我们该撤了。”
哲珠嘴角噙笑,柔和的摆手示意狼头军按计划行事。
红拂不甘心的踏前一步,“夫人。”
我闭上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观音婢,走罢,好冷。”
看着哲珠苍白的脸,我深吸一口气,牵了她的手,“好,走。”
步下玉峰之时,心终有不舍,我回头看着天地相接的地方,那里就是雁门关啊,他在那里。
背道而驰,呵呵……果然是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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