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左右,苏瑾妍便到了妙仁庵。妙仁师太并未露面,依旧是寻常的弟子接待,安排在上回所居的厢房。简单用了素斋,待到未正时分,才见妙仁师太带了两名弟子过来,说了一番客套话。
苏瑾妍望着她,压下前世的怨愤,亦客气地回礼说道:“师太贵人事忙,小女子过来已是打扰,怎还会怪您怠慢? ”
妙仁师太见她好说话,松了口气又合掌道:“苏太太早前差人来关照过,施主此次过来,是求平安保健康。贫尼已私下为施主安排好了膳食,所谓心诚则灵,在庵中这些日子,早中晚都会有弟子过来,引施主去前堂诵经。”苏瑾妍领首,合掌谢道:“多谢师太。”妙仁师太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闭眼念了句“阿弥托福”复又望向苏瑾妍,一本正经地说道:“心静则病除,施主眉间微皱,气色不佳,无非是思虑过度、心神难安。贫尼等会便差徒弟给您送几本静心经过来,施主每日念上一会,自然烦恼皆抛。”
苏瑾妍再三言谢“一切但凭师太做主。”
对于苏瑾妍这种敬重的态度,妙仁师太十分欢喜,又念叨了几句佛海无边、好人有福等言辞,便望着她说起了寻常的话“贫尼与贵施主的长姐已是老友,您在这儿不必生分,一切随意。”苏瑾妍正愁不知该如何与她提苏瑾婵的事,此时见她主动提及,面色一喜,望着门口处站着的两个尼姑就侧首说道:“师太,可否借一步说话?”似是未曾想过对方会提这样的要求,妙仁师太微顿,继而让门口处站着的二人退下。转过头,望着苏瑾妍不解道:“不知施主想同贫尼说些什么?”苏瑾妍浅笑,抬眸看她“就是方才听师太您说与我大姐是老友,所以想问问我姐姐的情况。”妙仁师太的身子往后微仰,轻声回道:“施主,这是客人的私事,恕贫尼不便透露。”
苏瑾妍亦不同她急,徐徐道:“师太是识得小女子的,上回我陪大姐过来,自然知道大姐是为了求子一事。您不用瞒我,我之鼻以开口相问,只是关心长姐情况。”
妙仁师太端详了面前女孩许久,未脱青涩的面上只有关切。她不禁敛了敛眉,轻道:“曹少夫人虔心待佛,佛必护之。”
耐不住她这种打马虎的态度,苏瑾妍直言问道:“听说师太您有求子的秘方?”
妙仁师太一怔,摇头回道:“施主真是开玩笑,生死皆是命数。
佛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子嗣一事,不得强求,贫尼不好多言。”
见她还是说些敷衍的佛理,苏瑾妍心下燥热,是自己没有表示么?
“茉lì。”
随着苏瑾妍的唤声,茉lì捧了个桃huā木的长方盒子自里间出来,规矩地福了身行礼道:“姑娘、师太。”
苏瑾妍便站起了身,接过茉lì手中的盒子放置桌上,笑看了眼对面的人才打开。
盒中皆是手镯步摇、银票金键。
妙仁师太面露惊讶,诧然地瞧了眼尚是年幼的女孩。普通的闺阁女子,竟然能拿出这么多的银两?
苏瑾妍作为苏府的嫡女,罗氏唯一的亲生女儿,在钱财方面从不短缺。虽说她不出家门亦用不着钱财,就是每月二两银钱都用不掉,但罗氏偏爱,总少不了额外的钱。再者,苏瑾妍年幼时霸道,素爱金钗艳宝,收集了许多名贵首饰。
她对钱财没有多少概念,可见到妙仁师太表现出来的惊讶,自然也知晓这一盒子的分量。所谓有得必有失,苏瑾妍不知道苏瑾妤给了她多少好处,自然不敢在这方面吝啬。
毕竟,素无瓜葛的二人,苏瑾妤能让妙仁师太帮她那么多年,想来是下了重钱财的。
将眼前的盒子推至对方手边,苏瑾妍毫不犹豫地说道:“师太,小女子要在此叨唠多日,这便算是添给庙里的香油钱。”
“香、香油钱?”妙仁师太的脸色有了丝异样。
苏瑾妍领首“对,便是香油钱。”
妙仁师太止不住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娃,贵妇小姐她素日也接触不少。有出手大方的,却从未见过一人是她这般的。侍郎府,当真富裕到了这种境地?苏家的姑娘,自己又不是没接触过。
这位七姑娘的举止,定是有所图谋。
她不是第一天出道,还能真相信谁会平白无故将这么多钱财给予自己?
妙仁师太将盒子往外推了推“施主有这份佛心已是足够,菩萨会保估您的。”
苏瑾妍心里漫起浓浓迷茫,她不要?
妙仁师太已然起身,合掌说道:“施主好生休息。”
苏瑾妍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就离开,朝着茉lì使了个眼色,后者开了门退下。苏瑾妍唤住妙仁,语与中夹了几分慌乱,说话更是小心翼翼“师太莫走,小女子着实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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