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的嘴里,或者凶狠的一口咬住萨迦叼着的肉块,硬生生撕走一半吞下去。得手之后,她会乐不可支的在萨迦的腿上咯咯笑着打滚。
萨迦早就习惯这种骚扰,所以低眉顺眼的忍受着。但这一次,他还受到两道视线的骚扰。那个绿眼时不时的看着他和艾璐娜。当他回看过去时,它又飞快的别开视线。这让萨迦有些奇怪,不过想起艾璐娜先前的凶恶之举,倒也理解绿眼的异常。
任何人见到艾璐娜这么凶这么好动的小婴儿,都忍不住想看个究竟啊。
晚饭结束后,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众人又围着烤火闲聊一会,就各自回帐篷睡觉了。萨迦和三只小家伙一个帐篷,火女和钢手一个帐篷,晚风和双胞胎姐弟一个帐篷,科特个头大,独自一个帐篷。因为绿眼曾经是女人,所以萨迦安排它在火女与钢手的帐篷中休息。
另外,他还有一重考虑,火女外表粗犷内心机敏,更适合监视来历神秘的绿眼。
至于守夜的工作,自然全盘托付给不需要睡眠的芬里尔和香柚。
火女的帐篷是标准的四人帐篷,中央有一个小火炉,放着从篝火堆中移来的炭火,让帐篷中暖烘烘的。因为圣甲脱卸再穿着很麻烦,所以钢手没有卸甲,裹着毯子躺下就睡着了——她刚刚植入萨迦的种子,需要大量的睡眠让种子萌发和生长,所以睡得很快。火女找出一套备用的睡袋和毯子交给绿眼,低声问:“知道怎么用吧?”绿眼点点头,把毯子扑在地上,睡袋放在毯子上,接着坐在袋口旁脱下靴子,先把双脚放入袋中,再身体滑进袋中。
火女见绿眼用睡袋很娴熟,便问:“你以前经常用睡袋?”
绿眼毫无睡意的睁大眼睛发呆一会,才说:“实验室里没卧室,常用睡袋打地铺。”
“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火女问。
“法术实验记得很清楚,但人都忘了。”绿眼毫不隐瞒的说。
“你们为什么进行那个实验,成本很高,可能性很低,太危险不过。”火女问。
“治病,有人得了绝症。”绿眼说。
火女回想一会白天所问的法术细节,便问:“遗传病?”
“是的,一代比一代严重的遗传病。”绿眼说。
火女闭上眼睛整理绿眼的实验。那是一个非常大胆,非常狂妄的危险实验,一群钻研生命本源的法师,企图把龙的血脉、兽人的血脉、天使和恶魔的血脉,异族人的血脉,各种血脉的力量融入到某一种特殊的人类血脉中,企图修补这血脉中的某种缺陷,也就是遗传病。绿眼和她的同事在使用兽人血脉时,实验发生意外,兽人血脉的力量随着魔力反噬一起注入他们的身体,引发他们的血脉异变。他们中的大部分在异变中死了,那小部分能承受异变的痛苦煎熬的可怜人,最终变成绿眼这样的兽人,继续承受着心理的煎熬。
与恶魔结缔契约谋求力量者,终将被恶魔拖入地狱,就是说绿眼这样的遭遇。
火女想了想,又问:“你们的实验室在哪?”
“雷霆山脉西方的兽人荒漠中,现在已经成了兽人帝国的都城。”绿眼坦白的说。
“那你是从雷霆山脉西边来的?”火女惊讶的问。
“是的,你知道灵晶石。但知道灵晶石是怎么孕育吗?”绿眼问。
“请指教?”火女说。
“灵晶石的前身是八成的白水晶、一成的铀石、四分之三成的巫妖之泪、四分之一成的星海碎片。当这些资源聚集到一起,经过百万年的自然融合,会渐渐变成灵晶石。”绿眼淡淡的说:“这个融合过程中,这些资源被不断消耗,最后变成体积不足原来千分之一的灵晶石。假设一道百里长的白水晶矿脉,经过百万年的演变后,会变成一块块浓缩后的灵晶石,以及一条连绵上百里的地下坑道。在灵晶石矿脉丰富的地区,地下都是各种天然地道。”
火女听得眼睛一亮,好奇的问:“这就是兽人地道的来历?”
“是的,雷霆山脉的地下,有一片蛛网状的超庞大灵晶石矿脉。”绿眼说。
火女陷入沉思中。雷霆山脉的地下,有一片超庞大的灵晶石矿脉,也就意味着地下有一片超庞大的幽暗地域,也就是地道网络。占据着这片幽暗地域的兽人,也把握住来往雷霆山脉东西的交通要道。对萨迦和她们而言,要击败兽人更是难上加难。
绿眼沉默一会,主动问:“狼牙和他的女儿,都是白色头发,蓝色眼睛。”
“巴特雷蒙家的家族血统,你与巴特雷蒙家有关系吗?”火女问。
绿眼沉默许久,才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认得相像的人,但记不清了。”
火女察觉到绿眼似乎与言不由衷之意,再联想起它在晚饭时,一直眼神异样的偷看萨迦和艾璐娜,不由暗中警惕。但她装作并不知道,继续询问法术实验有关的事情。绿眼似乎很久没与人类交谈,说话略微有些结巴,偶尔会语无伦次,但回答非常用心。
火女是学识渊博的法师,绿眼虽然身世不堪,但学识更胜过火女。两人一直讨论法术实验,一说就说到半夜,听见隔壁萨迦帐篷中的细微动静。一直卷着毯子酣睡的钢手随即醒来,戴上头盔披上披风,提起芬里尔低声说:“大小姐要配朋友打猎,我跟大人去一趟。”
“知道了,小心点。”火女微笑着叮嘱。
钢手点点头,又向绿眼挥手致意,然后迅捷的钻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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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元旦过去,春节又快到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