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里出来。
在急救室门口,李曼意外的见到了霍霆。
见到霍霆在这里,李曼理所当然的认为妈妈忽然情况不稳定,或许跟霍霆有关。
她冷着脸,走到霍霆面前,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跟你说过,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我妈妈突然抢救是不是和你有关?”
听她言语当中的意思,显然是在责怪自己。
霍霆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冤枉的滋味,这感觉真不好受。
他轻叹了一声,缓缓才说,
“曼曼,我知道你着急,但我也是知道了,阿姨情况不好才赶过来的,之前有让人留意阿姨的情况。”
“……”李曼呆了几秒,好半天才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霍霆默默的拉住她的手,“别担心,我陪着你。”
李曼眼神复杂的看着霍霆,没说话。
跟着李曼一起赶过来的秦飞,见到两个人这样子,自然心里不痛快,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上前来,把李曼拉到他的身边去。
但却在这时候,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主治医生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李曼,满脸抱歉的说,“抱歉,李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李曼心头一阵咯噔,“什么意思?”
“您的母亲,她的身体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现在还有隐约的意识,你好好和她道个别吧。”
“……”
……
急救室里,张丽芬脸色惨白,无比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她的身边放了很多的仪器,有一个显示屏显示着她的心跳频率,很缓慢,而且是在下降的趋势。
一看到这个画面,李曼心里已经明白了,大限已至。
她怔怔的看着张丽芬的脸,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在这一刻,她竟然有点不敢上前。
霍霆在这个时候就站在她身后,看见她这样子,下意识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搂着她往前走。
终于来到了病床前,李曼拉住了张丽芬的手,颤颤的喊了声:“妈……”
张丽芬这个时候意识已经涣散,听到声音,她勉强回了回神,睁开眼看了看,
只隐约见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连这个人的脸都看不清。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费了好半天才喊了一声,“曼曼……”
李曼这时候距离她很近,隐约听到的声音,下意识的凑近,“妈……我在,我在……”
看见张丽芬这样子,李曼还想说其他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当你知道你最亲的人就要离开人世,真的是已经到了濒死边缘的那种状态,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好的……”张丽芬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费力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后面还有三个字,活下去。
然而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就仿佛是一声叹息,声音轻到,李曼都听不见。
但是李曼知道,妈妈想说的一定是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她抽噎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回应:“妈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回应,张丽芬闭上了眼,气息越发微弱,直至,虚无。
旁边显示她心跳频率的仪器,也显示从缓慢起伏的频率,变成一条曲线……
最后,那仪器发出哔哔的声音。
听到那提示声,李曼下意识的握紧妈妈的手,弯下身,把自己的脸贴在妈妈的脸颊上,
感受到妈妈脸颊上还有残存的余温,李曼抬眼看她,哽咽的说,
“妈,你睁开眼再看看我好不好,不要睡了,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再看我一眼……”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张丽芬都没再睁开眼,也随着生命的流逝,一点点的变为冰冷。
李曼感受到这种变化,哭得越发伤心,她把脸靠在张丽芬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秦飞和霍霆看着这一幕,心里很难受,但却无能为力。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需要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哭泣中的李曼忽然安静下来,不哭不闹,就这么静静的靠在张丽芬的怀里。
霍霆看着不对劲,伸手揽住李曼的肩膀,低头一看,才发现李曼哭晕过去了。
……
李曼再次清醒过来时,张丽芬已经从急救室转移到了她原先的疗养病房。
李曼醒来的前一秒还在做梦,梦里面,是她跟霍霆穿着婚服,张丽芬就坐在她的面前,等着他们两个给她敬茶。
多么美好的画面,可是一睁眼,却又是那么残酷的现实。
守在病床前的霍霆和秦飞两人,见到李曼醒来,不约而同的出声。
“曼曼……”看见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李曼愣了几秒,有些茫然的问,“我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