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猛地清醒,惊了一身冷汗,才又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到一个异时空里的一个幼儿身上。
眼前的昏暗和耳边的寂静,就算晓乐有思想准备,她的身子也一阵一阵地发冷,心头恐惧之极。
而且,让她最懊恼的是,小腹憋涨的难受,必须赶紧去厕所小解。
可是,厕所在哪里呢?!这具小身体会不会自己上厕所?!
她想喊人,又不知这具小身体会不会说话,在没弄清之前最好别开口,否则引起恐慌。
那就哭吧!反正会说话和不会说话的幼儿都会哭,一哭遮百丑。
梁晓乐嘴巴一张,如身体自己的意识一般,“哇哇哇”,哭声冲口而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一响,光线一亮,一个人影一拐一瘸地跑了进来,嘴里叨叨着:“乐乐不怕,不怕,爹爹来了。”
她看着那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男子——宏远爹跑到床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又拍了拍她的小脊梁。见她止住了哭声,转身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屋里亮起一抹昏黄的光明。
宏远爹又弯下身来,对着晓乐关心地问:“乐乐,头还痛不?要不要起床尿尿?来,爹爹把你。”
她满脸黑线——让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把一个二十五岁成熟女性心智的穿越幼女,实在太难为人了——她身子一扭,脸冲里又“哇哇”哭了起来。
“好,乐乐不要爹爹抱,要娘来,娘来喂乐乐奶。”宏远爹说着,转身一拐一瘸地往屋外走,边走还边说:“宏远娘,乐乐要找你呢,看是不是饿了?”
宏远娘用围裙擦着手走了进来。撩开被子抱起晓乐,关切地问:“乐乐饿了?要不要吃奶?”
梁晓乐内急,忙止住哭声,咬着小牙儿打了个冷战。
“哦,乐乐要尿尿是不是?”
宏远娘说着,冲着梳妆台下的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瓦盆,把开了晓乐的两条细小的短腿……
事已至此,梁晓乐也顾不了很多了,精神一放松,撒了个淋漓尽致。
“走,咱外屋吃饭饭去。”宏远娘说着,又给梁晓乐披了一件衣服,将她抱出了房门。
外边的堂屋与里面的房间面积差不多少,但显得很拥挤。在堂屋背面正中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漆也掉了好些,但擦得尚干净,掉漆的地方露出了木的本色。中间是一盏与房间里一样的昏暗的油灯,周围摆着两个菜。可能是刚烧过火的缘故,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儿。
西北角上放着一张书桌一样的桌子,只是也是破旧的,上面堆了些杂物。
在一进屋门的东则,垒着一个灶台。灶台北边有一个大风箱,灶台正中的锅上盖着的草拍子(锅盖)湿漉漉的,看来已经做熟了晚饭。灶台还没来得及收拾,瓢盆勺子放的很没规律。
在灶台的对过、屋门西侧,放着一个陶制大水缸。水缸北边有一个和里屋一模一样的方凳,上面放着一个木制洗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