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弹VS烟雾弹”。
毋庸置疑,这将成为本场比赛的核心奥义,亚利桑那红雀防守组与旧金山49人进攻组之间不断用烟雾弹来迷惑对手,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之间不断调整战术,将橄榄球的战术博弈和临场应变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一档攻防之中更是堪称经典!亚利桑那红雀用烟雾弹来掩饰自己的七人冲传战术,蛮不讲理地就撕开了进攻锋线的口袋保护;而旧金山49人则用烟雾弹来掩饰陆恪的传球目标,把所有防守力量全部牵制在了右翼,却在出手瞬间把橄榄球推送到了自己的左翼,成功地欺骗了所有防守球员的预判。
双方都不按常理出牌,而亚利桑那红雀的豪赌没有能够收回成效,那么旧金山49人呢?
与整个右翼空间的臃肿相比较,塞勒克所处的左翼空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清闲,从十码线到三十码线之间的空间已经被彻底清空,没有任何防守球员也没有任何进攻球员,塞勒克就是唯一一名正在闲庭信步的球员,有些突兀地站在了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这也使得他的前冲脚步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但塞勒克为什么如此跑动呢?
跑动方式和跑动路线都着实太异常了,不是吗?还是说……这也是烟雾弹的组成部分?
塞勒克不知道什么烟雾弹不烟雾弹的,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陆恪要求如此跑动球门路线,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尤其还是在全场比赛最重要的一次进攻中,甚至可以说是肩负了整个赛季重量的一次进攻。
不过,既然陆恪要求了,塞勒克也没有询问原因,就这样严格遵守着命令开始跑动了。
塞勒克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跑动路线在中央地带,也就是两个球门柱之间的区域,然后把身体重心稍稍倾向于左翼,主要在中央地带的左半部分移动,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越过了二十五码线、二十码线,同时还转头寻找着陆恪。
然后,陆恪传球了!
塞勒克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枚高速旋转的橄榄球身上,甚至没有时间注意自己身前的防守组球员到底是什么局面——因为不管什么局面,他都将竭尽全力地完成接球,哪怕是需要虎口夺食!
视线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橄榄球,脚步越过了十五码线之后,突然开始加速,瞬间就穿过了十码线,快速迫近五码线,然后视线余光就捕捉到了站在自己正前方的皮特森,还有正在调整脚步快速靠近的柯蒂斯。
以一敌二。
皮特森和柯蒂斯以逸待劳,两个人已经移动到了橄榄球的落点位置,提前抢占有利位置,然后柯蒂斯就瞄准了塞勒克、皮特森就瞄准了橄榄球,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展开分工合作,不打算留下丝毫空隙,就这样完成了防守准备。
对于塞勒克来说,眼前的危险局面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收紧了肌肉,继续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橄榄球,脚步越过端区线之后,他就注意到了橄榄球的快速下坠轨迹,脑海里全无杂念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训练场上陆恪的长传控制——角度、旋转、力量、弧线等等等等,脚步顺从着身体的本/能做出了小小的调整,然后就这样轻盈地跳跃了起来,轻舒猿臂,朝着橄榄球的下落轨迹伸出了双手。
几乎同时,皮特森也起跳了,仅仅只是落后了塞勒克四分之一拍,也肉眼来看完全可以说是同一时间,但实际状况中的四分之一拍却在发力和加速过程中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变化却真实地存在着。
身体完全舒展、手臂完全绷直、后背完全弯曲,塞勒克的身体曲线就如同一道圆润饱满的圆弧般拔地而起,展露出了一丝锋芒,如同闪电般,轻盈却快速地朝着橄榄球迫近。
近了,更近了!
因为注意力太过专注,也因为神经太过紧绷,以至于时间就这样陷入了一个静止的窠臼里,塞勒克的身体完全停滞在了半空中,就连风声和喊声都已经消失停止,整个世界之剩下他和橄榄球的弧线正在靠近。
然后,视线死角的远端就出现了一双红色手套,正在迫近塞勒克的双手,如同死神的镰刀般爆发出了一股杀气。
塞勒克用力地咬紧了牙关,指尖绷直到了极致,恍惚之间似乎再次爆发出了一股能量,抢到了八分之一拍乃至于十六分之一拍的优势,抢在那双手持续逼近之前,双手出现在了橄榄球的下坠曲线上,牢牢地、死死地将橄榄球摘了下来。
如同伸手摘星般。
抓住!抓住!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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