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到了熟悉的模板上。
卡佩尼克神情复杂地朝着陆恪投去了视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整个进攻一组的气氛都变得欢快而雀跃起来,眉宇之间的神色在轻盈地跳跃着,每位成员都积极而欢快地欢迎着陆恪的回归,击掌、拥抱、推搡、玩笑,举手投足之间的气氛就已经与众不同了。
这是卡佩尼克所没有能够享受的待遇。
卡佩尼克就这样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他还有不甘,还有遗憾和失落,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赢得更多表现机会,同时也是自我证明机会,三场比赛的时间着实太少太少了,但……在职业联盟中,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有些四分卫甚至可能只有一节比赛时间。
而他的表现始终没有能够达到预期,机会就这样滑过手心,还没有来得及收拢手指,就已经滑过掌心。不甘和愤怒,那又如何?遗憾和失望,那又如何?在残酷的竞技体育世界里,这些情绪都是无用的。
现实就是,他的表现是失败的,这就是全部了。
遗憾的落寞仅仅持续了片刻,随后就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比自己的想象还要更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过去两个赛季的朝夕相处,卡佩尼克清楚地知道,陆恪到底多么努力,陆恪到底多么出色,而陆恪所取得的成绩多么不可思议。现在,陆恪又重新归位了,回到了那个他赢得的位置上;而他自己则只能耐心地等待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收回视线,卡佩尼克转身朝着进攻二组小跑了过去。
……
陆恪朝着进攻一组小跑了过去,那一张张熟悉脸孔出现在了眼前,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断活动着脚步,眼神殷殷期待地注视着陆恪,眉眼之间和动作之间洋溢出来的激动将聚集在胸腔里的阴霾渐渐驱散,似乎就连阳光都开始在手臂之上跳跃起来。
伤病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只有真正经历过之后,才能够感受到那种沮丧与困顿,身体物理层面上的疼痛与煎熬是第一层,意识精神层面上的颓废和孤单则是第二层,一层一层的枷锁就这样往身上套,慢慢地喘不过气来。
眼睁睁地看着队友们再次上场打拼,但自己却被困在了复健室里,乃至病床之上;竭尽全力地投入复健,但身体健康却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更多时候还是有心无力;赛场厮杀拼搏的热血沸腾全部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医院里无边无际的白色与清冷。
对于职业球员来说,竞技体育可以十分复杂却也可以十分简单。大部分时候,付出总是能够得到回报,训练场之上挥洒的汗水总是能够转化成为赛场之上的收获,即使不是百分百,却也总是可以看到改变。
但伤病却不是如此。它总是蛮不讲理地打断所有计划,彻底打乱付出和回报的比例。即使是最高明最资深的医生,对于人类身体依旧充满了无数未知领域,他们也依旧做不到包治百病,尤其是运动伤病。
伤病,可以让所有一切都变得无力起来。
距离受伤仅仅过去了三周时间,但对于陆恪来说,却如同三个世纪。
为了保持专注的注意力,为了避免自怨自艾的窠臼,也为了尽快重新回到赛场,陆恪两耳不闻窗外事,彻底将自己与球队隔绝,完完全全百分百地投入到伤病的恢复之中。
不需要复健的时候,陆恪就认认真真地学习战术手册,并且将外挂系统之中的录像视频调动出来翻阅;前往医院复健的时候,陆恪就专心致志地遵循医嘱,投入复健。即使因伤缺阵,但陆恪的时间依旧安排得满满当当。
三周时间,无比短暂却又格外漫长,但伤病情况终究还是一点一点地明朗起来。
正如马丁-赫斯基的判断,得益于陆恪长期坚持下来的瑜伽训练,肌肉的柔韧度和关节的灵活性都得到了长足提升,远远超出了橄榄球运动员的平均水准,甚至已经达到了顶尖,足以和网球或者体操等要求柔韧性更多的职业球员相媲美,身体的协调性和柔韧度都非常出色。
某种程度上,这减少了陆恪的伤病几率;同时减少了伤病过后的恢复难度。
不过,因为陆恪受伤部位是膝盖,而且还是韧带,必须小心谨慎,他还是没有操之过急,一步一个脚印地重新回到训练场之上。
今天,陆恪终于正式宣告回归,所有的阴霾全部都悄然退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