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激烈也太过尖锐,以至于他的判断都失去了准星,无法分辨到底是真正的疼痛,还是大脑的错觉,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承受到如此激烈的擒杀了。
更为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缺少了系统特殊技能的保护之后,终于再次感受到了橄榄球运动之中最凶狠也最残暴的撞击。
他现在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虽然抵抗受伤指数已经叠加到了满分,但我依旧不是超人。残念。”
不是伤心,也不是绝望,而是有种荒谬的喜感。他的职业生涯起步于其他四分卫的伤病,而现在他自己也必须面临伤病的侵袭——上帝是公平的,每一项运动都有属于自己的伤病风险,这也是每一位职业球员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不过,这种喜感也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因为疼痛感就再次席卷而至。
队医沃尔特-哈德逊过来了,格雷格-罗曼过来了,基普-克莱斯特过来了,就连吉姆-哈勃都过来了。
转眼,陆恪就被团团包围起来,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不由龇牙咧嘴起来,“哈,看来情况有点严重,特伦特现在是不是要后悔今年休赛期的签约了?”
看到陆恪此时还有心思开玩笑,基普第一个就翻了白眼,“是啊,我们现在都在心疼,这一转眼就两千万呢。”但说完之后,基普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到底感觉如何?”
“刚刚膝盖一阵疼痛,然后左腿就发不上力,我才坐下来的。”陆恪也没有在继续开玩笑,对着沃尔特开口说道。
“膝盖?还是脚踝?”沃尔特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测起来。
“膝盖。”陆恪说道,“对,就是那儿。现在疼痛感已经平复下去了。”沃尔特正在认真地检查,陆恪就抬起头来,“拜托,给病人一点私人空间,好吗?我们还是需要注重隐私的。”
但大家都知道,陆恪正在努力地活跃气氛,希望不要担心自己;可是,陆恪越是如此,这就意味着疼痛感越是严重,他们笑不出来。
“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沃尔特询问了陆恪几个问题,确认了基础情况之后,他认为详细情况还是需要进一步检测才行。
“行,应该没问题。”陆恪在大家的搀扶下,站立了起来,他试着踩了踩草地,那股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但还是不太敢发力,于是就一瘸一拐地朝着场边走了过去。
……
“啊!”
杰夫的声音不由自主就轻溢出了嘴边,却又唯恐自己的喜出望外可能会破坏好运——就如同许愿不能说出口一般,于是就紧紧地抿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然后就用力地击打着双手鼓掌起来。
全场七万名主场球迷的注视下,陆恪重新站立了起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走下了球场,这让现场的球迷们一个个都开始鼓掌起来,那激励的掌声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风暴,浩浩荡荡地在烛台球场之中激荡着。
江攸宁也用力击打着双手,但眼眶里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就这样滑落了下来,她几乎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每一秒都是煎熬;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煎熬远远比不上陆恪的痛楚,于是她就这样强迫着自己睁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儿子那蹒跚的脚步。
“小恪可以的。小恪可以的!”耳边传来了陆正则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却不知道是在安慰江攸宁,还是在说服自己。
……
陆恪走下了球场,然后就看到了单膝跪地为自己祈祷的队友们,他抬起双手鼓掌表示感谢,朝着队友们投去了一个坚毅的视线,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扬声说道,“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倒。现在还有一场胜利等待着我们战斗!全部都打起精神来!”
洛根第一个就高高地跳跃了起来,试图上前拥抱陆恪,却又唯恐自己的动作可能导致陆恪的伤病加剧,最终就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握紧双拳为陆恪加油,“你没事的,你肯定会没事的,忘记了吗?谁都无法击败血腥斑比!对吧?”
陆恪握紧了自己的右拳,朝着队友们挥舞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阿肯斯和威利斯两个人满脸担忧地注视着自己,陆恪朝着他们重重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随着沃尔特的脚步进入了场边的帐篷之中,他的伤势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比赛还需要继续进行,裁判再次催促着双手特勤组快速登场,因为旧金山49人现在面临四档十七码的状况,弃踢是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