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左贤王同为一国一部落之长, 理应以兄弟相称, 况左贤王长朕二十余载, 若让左贤王尊朕为父,岂不折煞柔然, 故尊父之事断断不可, 至于柔然向我天/朝称臣一事, 既然左贤王殿下如此深明大义, 朕自然不会小气,特赐御皿五百件, 御瓷一百件,以示天/朝皇恩浩荡。”赵孟笑着对领头的柔然使者说。
底下的户部尚书一听顿时放松了下来,御皿御瓷,这东西好啊, 不用从国库出, 皇宫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给了柔然也不用担心被卖, 毕竟御赐之物除了放屋里贡着, 少了或丢了可都是大不敬,当然户部尚书还不知道,赵孟打算赐的是前朝行宫剩的那些破烂, 要知道定然更放心。
领头的柔然使者虽然没听懂赵孟话里的陷阱,也不清楚御皿御瓷的忌讳, 可他明白这皿啊瓷啊的肯定没真金白银好花, 当即不乐意道:
“皇帝陛下, 前朝时我柔然也曾向天/朝称臣,天/朝皇帝每年慷慨赐柔然白银布匹无数,我柔然上下,无不对天/朝敬重有加,可如今,陛下却连百万岁银都不给,岂不是辜负了柔然的一片心意。”
赵孟听的想翻白眼,当初前朝桓、灵两帝这样,纯粹是这两昏君怕打仗,又想要泱泱大国的名头,才弄出这种要面子不要的里子的和谈,他脑子有病,才向那两个昏君学习!
昔日柔然对天/朝敬重有加?赵孟心里冷笑,成帝刚死,头七都没过柔然就大兵压境,这样的敬重,他可消受不起。
柔然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赵孟心里对柔然的不满又多了三分,面上却愈加客气,“金银不过是俗物,两国之交,贵在心诚,岂能以金银衡量,这样,朕再赐左贤王美女百人,以敬左贤王和谈之诚心。”
既然行宫那些垃圾都送了,那里面的人除了废帝的妻女干脆也送了得了,省得那些前朝后裔天天想着给他捣乱。
领头的柔然使者这下不敢推辞了,毕竟这是送给他家王上的,他家王上要想要,他却推了,岂不是会引起王上不满,使者隐晦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其后一人对他闭了下眼,领头的柔然使者身子一僵,忙对上首的赵孟说:“两国交好,向来以联姻最为牢固,陛下既然愿意送我王美女,不如舍一位公主与我王,我王阏氏已故去两载,若天/朝愿以公主和亲,我王定然以阏氏之位相待。”
此话一出,大殿内突然死一般的沉寂,所有大臣都面色怪异的看向圣上和长公主。
赵孟都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反问使者:“卿知道我天/朝如今有几位公主不?”
“□□乃泱泱大国,金枝玉叶想必不少,臣久居关外,如何能知?”
赵孟咳了一下,“那朕告诉你,朕天/朝仅有一位公主,乃朕的嫡亲胞妹,淑贤长公主。”
柔然使者眼睛一亮,“原来是陛下的嫡亲胞妹,我王身份尊贵,独掌一部落,正好与公主门当户对,还望陛下赐婚,我王定然以柔然大礼相迎。”
赵孟意味不明的看了柔然使者一眼,“可朕的皇妹早已嫁人了,卿不想知道她嫁的是谁么?”
“是谁?”
“前北方戍军总统领,大将军,信武侯田仲!”
柔然使者傻眼了,柔然使者身后的众人也傻眼了。
赵孟好整以暇的看着领头的柔然使者,“左贤王殿下敢娶么?”
柔然使者忙不迭的摆摆手,“长公主身份尊贵,我王只是娶继阏氏,实在不敢肖想,还请陛下另出一位公主。”
“朕如今膝下只有四位皇子,并无公主。”赵孟淡淡的说。
当然有公主肯定也不会让去和亲,左贤王的年纪都能当他爹,他才不会让女儿去守寡呢,再说他也舍不得那些嫁妆,当他不知道柔然想要公主和亲的目的,不就是图那价值连城的嫁妆么!
柔然使者还真就图这嫁妆,不死心的说:“陛下若实在没有公主,不如从宗室出一位贵女封为公主如何,我王诚心和谈,也愿以阏氏之位相待。”
见柔然使者姿态放的如此低,朝中一些爱沽名钓誉的大臣也不由有些意动,其中一个大臣更是对赵孟奏道:“陛下,两朝联姻,自古就是一段佳话,既然左贤王如此心诚,陛下不防从宗亲中挑一位贵女,封为公主,送去柔然,也好全了两朝修好之宜。”
赵孟看了他一眼,“朕记得李爱卿有一女,端庄秀雅,温柔贤淑?”
李姓大臣身子一僵,忙说:“微臣并非宗室,身份卑微,臣的女儿怎敢肖想公主之尊……”
赵孟抬抬眼皮,“人家左贤王只是想求一位天/朝贵女,李爱卿你身出名门,又是当朝三品,女儿岂能称不上贵女?”
赵孟又转头问柔然使者,“我赵家适龄贵女皆已出阁,朕欲从大臣中选一贵女,封为公主,多出陪嫁,不知贵使意下如何?”
柔然使者一听“多出陪嫁”,立刻应道:“既是贵女,我王自然不会有异议,由陛下定夺好了。”
赵孟看着李姓官员,“李爱卿可听到了,柔然并不介意,既然这样,李爱卿回去让令千金好准备,朕会择吉日着礼部派使者送令千金去柔然和亲,对了,这陪嫁,虽然朝廷会出一些大件,可其余的,还得李府出,毕竟李爱卿你才是令千金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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