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苻整了整自己被挤皱的衣裳,对喝着茶的田仲说:“你刚才那么急的拉我出来干嘛,我还没来的急看府学那几个考的怎么样呢!”
“还不是你那一嗓子,弄的别人都在看我。”田仲喝着茶说。
“别人看怎么了,这是好事,他们那是羡慕!我要是中了案首,我当时就在那吆喝出来。”张苻随口说道。
田仲知道张苻那性子,要是他真中了案首,还真有可能当场吆喝出来,不由打趣道:“你都考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在意?”
还没等张苻回答,旁边就传来一个声音:“他当然在意了,他连府学的小考都非要争第一。”
田仲和张苻双双扭头,就看到一个锦衣公子从楼梯走上来,张苻脱口而出:“韩瑛,你怎么来了!”
“笑话,这茶楼又不是你家的,本公子怎么不能来,是吧,张大少爷。”韩瑛走过来。
“本少爷怕你没考好,出来丢人现眼!”
韩瑛笑道:“这个就不劳张大少挂念了,在下不才,只考了区区第二,恰好比张大少你高一名。”
“你!”
一旁的田仲扶额,张苻这眼头到底是有多不好,他第一,他自己第三,居然连第二是谁都没看到。
田仲只好出声救场道:“张兄,这位是?”
张苻没好气的说:“通州府学的韩瑛,这家伙天天傲的不知姓什么,讨厌的家伙。”
田仲听的暴汗,你自己还不是傲的要命,这是同性相斥么?
“原来是韩兄,幸会幸会!在下田仲。”
韩瑛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一撩袍子,在张苻旁边的空位坐下,对田仲拱手道:“幸会幸会,还未恭喜田兄得了案首,不知田兄师出何处?”
“行了,别打听了,人家不记得,不过这家伙八成也是重考,你那小心思收收吧!”张苻直接插嘴道。
韩瑛诧异道:“不记得,什么意思?”
“就是人家三年前受伤,结果导致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这种事,那他现在科考?”
“田兄只是失忆,又不是脑子坏了,嗯,从田兄的例子可以看出,咱们得好好读书,万一哪天磕着头,哪怕失忆,学的东西还是能用的。”张苻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还点点头。
田仲莞尔,笑道:“那前提是别磕成傻子,否则也没用。”
“也对,看来还是得好好注意,注意别磕着头。”
韩瑛看着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就笑道:“不知两位打算何时去拜访座师?”
虽然按惯例只有乡试和会试的考官称座师,可院试的考官是学政,京城派的正三品官员,并且三年期满一般会回京任职,对于他们这些秀才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大官,更是一条不可多得的人脉,所以凡是中了的秀才,一般都会准备厚礼前去拜访,平时以座师尊称。
田仲和张苻的注意力果然被拉了回来,张苻摸摸下巴,说:“咱们这次中了头三,不可去的太晚,显得咱们恃才傲物,要不咱们回去收拾一下,准备些东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