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漠臣低垂着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饶是莫濯南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猜透他的心情。
“你知道她.......是向婉?”严漠臣的声音有了一丝裂痕。
莫濯南并无看好戏的心态,只是点了点头:“查到夏恩恩的身世,再结合你的态度,稍微一想,就能猜到一些。”
“她.......还不知道吧?”
莫濯南摇头:“我和你的态度一样,如果上帝决定隐瞒这段过往,我也不会主动提起。免得,勾起她的伤心事。”
伤心事........
严漠臣苦笑,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到了一杯烈酒。
莫濯南只是安静的看着,并无上前劝阻的意思。
因为他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反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严漠臣此时此刻的感觉,莫濯南似乎也有所体会。
莫濯南看着他一杯杯将烈酒喝光,不到片刻,已经喝下了少半瓶,他才缓缓地开口:“我来找你,并不是用你们曾经的过往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她已经忘了那些事,也许正是上帝的安排,既然她有了第二次人生,你又何必来打扰。严总,既然已经放松,何苦现在再来纠缠。”
“.........”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的坚持并不是什么伟大的执着,而是一种折磨。你觉得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对她是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
“她已经有了我,有了新的感情。她还有恩恩,还有全新的人生。你的介入,只会打乱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莫濯南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严漠臣的脸色越来越僵。
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攻陷他的防备,溃不成军。
“严总,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在彼此相互折磨的前提下,也许可以试着放手。”
这是莫濯南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击溃他最后防线的一句话。
听到男人愈发远离的脚步声,严漠臣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出声:“如果有朝一日你站在我的角度,你还会这么冷静的叫自己........放手吗?”
莫濯南的脚步停了停,微侧过头,视线昏暗不明,最终沉默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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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夏苡薇按照行程来到美国进行新戏的拍摄任务。
十几小时的长途旅行,夏苡薇已经浑身虚脱。前一晚莫濯南索求无度,几乎让她今早险些登不上飞机。
一手拉着皮相,夏苡薇走路都有些摇晃。
洛浅浅和几个工作人员为他们办理好入住手续,一行人这才乘电梯上楼。
夏苡薇就窝在电梯的最角落,依靠在墙壁上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唐姣姣忽然一拳捣过来:“喂,苡薇,待会儿我们去打牌,你要不要来?”
她还没有清醒,下意识就问:“打什么牌?”
“去赌场啊。”唐姣姣翻了个白眼:“来著名的赌城,不去赌一把可是算白来了。”
夏苡薇摇摇头,兴趣不大:“我宁愿抱着钞票睡一觉。谢谢。”
唐姣姣觉得无趣,不过也不再劝她,反正她约好了安谵一起去,省的形影单只的怪无聊的。
夏苡薇回到酒店房间,和洛浅浅谈了一会儿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就洗了个澡,然后迫不及待的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适时,手机响了起来,夏苡薇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才想起忘记发个平安短讯给莫濯南。
看了一眼显示屏,果然是莫濯南的电话。
“到酒店了吗?”
“早就到了。只是太累了,忘记跟你说一声。”
莫濯南听出她语气中的疲惫,于是也没有责备,嘱咐了几句后就挂上电话,让她好好休息。
将手机放到床头,夏苡薇本以为终于可以做个美梦,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她刚进入浅眠状态,手机又开始铃声大作。
她本想不理会,可是对方似乎没有想要轻易作罢的意思。
夏苡薇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才看到是唐姣姣打来的电话:“大小姐,我刚睡着,你有什么事........”
还未说完,唐姣姣已经在那边嚷了起来:“苡薇,快来救火!我和安谵都输光光啦!”
听后,夏苡薇拼命忍住才能不挂上电话。
“就说不要去的,你们两个怎么还是去了?”
“哎呀,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和安谵都没钱啦,苡薇,你快来送些钱给我们。拜托拜托。”
夏苡薇轻叹一声,对着那边的唐姣姣说了句:“好了,发给我地址,我马上就到。”
夏苡薇刚换好衣服,唐姣姣已经用英文将地址发给了夏苡薇。夏苡薇打电话给前台,叫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将短信上的地址给司机看。
夜里的拉斯维加斯非常繁华,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一天的开始,门庭若市,每家店铺都灯火辉煌。
夏苡薇终于找到唐姣姣所在那家赌场,进入前,还经过了一系列简单的安检。
尖叫声,机器叮叮的响声不绝于耳,夏苡薇觉得这里几乎要比国内的宴会还要夸张,也许是国外比较开放,她每见到一个女人,不是打扮新奇,就是穿着的布料少得可怜。
怪不得男人有钱了,就会往国外跑。
单是不碰只看,也是一种享受。
对于她自己的这种想法,夏苡薇也觉得可笑。连忙放眼去看,只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唐姣姣和安谵的人影。
夏苡薇想拨电话给唐姣姣,只可惜这里声音吵杂,于是找到安全出口的标志,想去楼梯间打。
她刚推开楼梯间的房门,昏暗的空间一下大亮,夏苡薇只觉得前方人影一闪,就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巴,掩住她的尖叫声。
背后那人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味,夏苡薇皱了皱眉头,嘴巴被身后的人捂住,她也被他困在胸前,束缚起手脚。
原本想挣扎,但对方似乎看清了她的意图,在她耳旁忽然低声道:“Quiet!I-don‘t-want-to-hurt-your。”
男人声音充满磁性,寂静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
夏苡薇没有看到那人长相,也只能以声识人。许是他的语气的确不像是要伤害无辜,夏苡薇也放弃了抵抗。
这时,楼体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身后那具温热结实的身体,立刻变得紧绷且戒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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