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消散了。
潘金金捧着沉甸甸的灵剑沉思了片刻,见那山体还在缓慢塌陷,放出飞剑,御剑向外冲去。
冲出去一看,下方已经被山石掩埋,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潘金金环顾四周,见远处崇山峻岭都处在一片昏暗之中,不辨来路,才意识到不但天已经黑了,她还迷路了,刚才那秘境不知通向何方,现在只知道是在墨重山深处。
她在那石室中感觉不过小半个时辰,外面却过了一整天,不知那宫厚现在在哪?潘金金心中一动,记起了宫厚。
想到宫厚,潘金金便觉此地不宜久留,她手上拿着的很可能是宫厚的机缘。
想到这里,潘金金便急忙御剑升空,但她也不知道去哪,加上天色已暗,怕遇到些她不能抵抗的毒虫猛兽,观察再三,选了一个觉得安全些的方向一口气飞出数百里,见天完全黑了,才在一处山坳里落了下来。
她在上面是看见山坳里有一片光秃秃的巨石,正好可以用作休息之地才落了下来的。
那些巨石还算干净,潘金金找了块最大的落下,盘膝坐下,那把剑就平放在她面前。
这柄剑虽然外形古朴,但可以看出每一处都久经打磨,颜色厚重,多一分过于花哨,少一分又觉呆板,正是那一种“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浑若天成之感。跟宫厚装出来的那幅老实像有点像。
潘金金仔细回忆,却并未在记忆中找到宫厚有这样一柄剑的蛛丝马迹。当然,如果这柄剑对他至关重要的话,他很可能藏的很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不过“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并不一定适用她。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是宫厚赖以位极仙途的“神器”,潘金金所感受到的只有浓重的厌恶。此处已出墨重山云家范围,既不是云家的,那她就葬了这柄剑,让宫厚找不到,也不让别人找到,省得世界上又出现一个宫厚那样的人。
说干就干,潘金金从巨石上一跃而下,单手抓稳巨石底部,用力一掀便把那巨石掀了起来,随手一抛把剑扔进去,然后松手,拍了拍手上的土,跃回石上,悠然躺下。
这柄看不出的品阶的灵剑一合上剑鞘就半点光芒也没有了,就跟一块烂木头似的,除非有人在这儿掘地三尺,否则谁也不发现不了。
布下防御结界后,潘金金就在石上打坐修行,一夜平安无事。等到天亮,辨别了方向,就向太阳的方向而行,云家是在墨重山东侧。
行出两百多里时,潘金金忽然觉得腰上有些沉重,低头一看,愣住了,昨晚上被她压在巨石下面的灵剑正悬挂在她腰上,用的还是一根草绳。
宫厚两指一竖,当空浮出一个雷团来,剑灵虽然跑回了宫厚识海,剑身却被宫厚禁锢在外面,没多大一会儿,那剑就被宫厚轰的通体发红,滋滋作响。
“主人,不要啊,不要啊啊啊。你用脑子想一想,那情丝来自你对她的感情,是本源,怎么可能还会有用嘛~呜呜呜,不要打了啊……”
宫厚虽然毁不掉这剑,却也能让它难受,听它叫的凄惨,过了一会儿才收了雷团。他虽然忠厚老实,可不代表没脾气,这剑早就该收拾了。
收拾完后,剑灵果然老实了,幻化出几片玫瑰花瓣把自己包裹起来缩在宫厚识海一角一动不动。
宫厚不理会它,将情意绵绵剑握在手中,并不向内注入灵力,而是依照剑灵之前努力回想这几日思念潘金金那种滋味。
情意绵绵剑忽地一动,宫厚便见一道白亮的银丝自剑尖流泻而出。他专注地看着那银丝,忘了方才那种情绪,银丝跟着就随风飘散了。
宫厚略微一怔,忙重新回味,银丝重聚,卷住溪水中的鱼儿,那鱼儿便疯狂地向他游来。
宫厚记起小绵说过可令这银丝无影无踪,他闭上双目,回忆那双唇瓣的柔软,只见银丝盘旋飞舞在他四周,渐渐浅至无影无踪,唯有满溪水面开锅了一般,鱼儿全部拼命地向外跳跃。
良久,宫厚睁开眼睛。
此剑虽然猥琐,但的确独树一帜,它竟不以灵力驱动,而是以人的情感为源。换言之,就算一个废材,也可凭借此剑与修士一战。
似乎感应到宫厚的情绪,那团玫瑰花苞动了动,但是想到刚才宫厚的凶狠,里头的小剑始终没敢出来。
师尊啊,夭寿啦,你的徒弟不是好人!嘤嘤嘤~
宫厚听到了小绵的呐喊,唇角一动,挥手把剑收入识海与剑灵合二为一,同时召唤出小黑。
“小黑,我要离开天玄宗去找潘金金,你助我一臂之力。”宫厚道。
“主人,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小黑道。
“好,用你的头去撞结界。”
小黑:……
妈的,怎么跟了这么一个黑心的主人!
小黑虽然苦恼,但却竭力挥动翅膀冲击结界。
……
此时,潘金金早就跟随星罗仙子回到了九星城。一进家门,星罗仙子就把潘金金带进了密室。
“宝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老实告诉娘,你跟那宫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害怕,娘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像你这个年龄有些额外的心思很正常……”星罗仙子为免潘金金害怕特意耐着性子劝说。
潘金金路上就猜着星罗仙子会问,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委屈道:“娘,我一心向道,怎么会有别的想法?”
星罗仙子:“那是怎么回事?”
潘金金:“娘,你还记得我上次做的那个梦吗?娘,那个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