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即便都应了。
不少人对她作揖,谢过录取提前历练之恩。
铁慈满意地看着一脸庆幸的众人,露出慈爱的微笑。
小样,想跑?
呵呵。
午后便是骑射课,铁慈这一日未见容蔚,心里总有些不安。早早地到了武场等候。
到了武场才发现,卫瑄到得比她更早,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正在翘首而待。
看见铁慈,她笑道:“十八,来吃点心。”
铁慈接过点心,看见食盒里面还有一份,最底下还有一层,看卫瑄端着食盒的小心状,大抵是羹汤。
她随口道:“这是给星儿的吗?”
卫瑄却抿唇一笑,道:“星儿已经吃过了。”
铁慈立即反应过来这是给谁的,嘴里的点心它顿时不香了。
食盒底沁出一些水珠,夏季里看着十分清凉。
卫瑄看铁慈在看食盒,只得微带羞赧地道:“底层有夹层,里头放了冰,镇着酸梅汤……十八等会上课热了,也可以来喝。”
铁慈默然。
半晌微笑道:“那还是算了,我不抢。”
卫瑄知道叶十八猜出来了,红了脸微微低了头,铁慈凝视她线条柔和的侧面,心里微酸地想,她大抵不会知道,这句话是双关吧。
点心哽在咽喉里,她艰难地咽下,不想再看卫瑄期待的表情,走到一边。
过不多时,便看见容蔚策马而来,日光下男子乌发散飞,整个人像在发光。
少女们簇拥着卫瑄迎上前去。
铁慈远远听到有人道:“阿瑄上次救了容先生,如今两人情谊正好,瞧着真是相配。”
远远的,铁慈看见卫瑄拦在容蔚马前,在说着什么,容蔚微微低了头听。
男子如玉树,女子似娇柳。
确实挺相配的。
容蔚忽然一抬头,目光清凌凌地射过来,铁慈偷窥被发现,也不慌张,大大方方对他挥了挥手,宛如每个好兄弟相见时一般。
容蔚盯了她一会,眼帘一垂,低头对卫瑄说了句什么,便走开了。
铁慈看他没接卫瑄的点心,心里不知怎的舒服了点,却见卫瑄走过来,脸上却没有什么颓丧之色,将食盒往她面前一放,道:“先生说,此刻上课,吃东西不雅。让你帮忙把东西带回去给他,他要仔细尝尝。”
铁慈盯着食盒,心想这是在炫耀么?
她随和地收了食盒,道了声好,看卫瑄心满意足地追随容蔚去了。
铁慈看了食盒半晌,忽然打开盖,三两口将点心吃掉,一仰脖子,酸梅汤吨吨吨喝完。
带你妹啊。
然后她一抹嘴,把食盒往旁边一塞,起身去上课。
容蔚一个人骑在马上,学生们在他面前排成几行,铁慈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下,而卫瑄和每次一样,站在第一排正对着容蔚的位置,昂着头看着他,眼底盈盈闪闪的光。
容蔚并不避让她的目光,却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目不斜视地道:“今日教授你们马上对战,须有人配合我……”他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卫瑄拼命踮起脚尖。
铁慈心不在焉,想着即将离开书院之后的打算。
容蔚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三次,三次都没能和她的目光胜利会师。
想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
他眉头一挑,冷然道:“叶十八。”
铁慈发呆。
“叶十八!”
“叶十八!!!”
直到丹野给了她一脚,铁慈才反应过来,直接被丹野这一脚踹出了队伍,“啊?到。什么?”
容蔚似笑非笑看着她。
他先前过来时,就看见他在和卫瑄说话,两人靠的距离很近,他才忽然想起,叶十八这小子,和卫瑄走得很近。
之前没有多想,如今看那两人亲密状,非常不顺眼。
所以卫瑄来给他送点心,他便让卫瑄转交给叶十八,果然这小子丧得,心都不在这里了。
他捏着缰绳的手指紧了紧。
随即他笑着扔过来一柄长枪,道:“来,过来,让老师揍你。”
四面一听,顿时起哄。
叶十八在书院短短时日,战绩彪炳,风头无两,众人又怕又敬又牙痒。人虽有慕强心理,但是强者吃瘪,那也是很爱看的。
铁慈一抬手,接住长枪,心中冷笑一声,想,气我吃了你相好的爱心酸梅汤吗?
也便展颜一笑,“那我只好挨揍了。”
容蔚眼眸一斜,“你这话说的,仿佛我欺负你似的。”
你不是欺负吗?
上一刻还在为我杀人,下一刻你招呼不打就搬走,现在一脸这什么表情,倒像我欠你八百万两似的。
“老师若是爱护学生。”铁慈唰唰舞了个枪花,“愿意被学生揍,学生也没什么意见。”
容蔚一笑,枪尖平平指着她,“行,来,我疼你。”
铁慈枪花一收,漂亮地挽在背后,微微低头行礼,“谢疼。只望老师不要后悔。”
“悔”字还在舌尖回荡,她还低着头,背后的长枪忽然呼啸而出,兜头就对容蔚直劈。
半空中枪影漫天,满地碎叶乱卷,众人惊呼声墙一般砸下来。
容蔚手一抬,枪如游蛇般横胸而过,下一瞬铿然撞上铁慈枪尖。
仰头的众人闭眼,不知那刺目的是阳光还是火星。
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靠近的人隐约觉得有衣袂极快地拂面而过,再睁眼的时候便看见铁慈不知何时已经纵身而起,双手攥枪,横力下压,而容蔚指尖一拨,他的长枪便滑出了铁慈长枪笼罩的范围,飞舞着红缨的长枪抡出边缘深红的光圈,烁烁寒光旋转着向铁慈胸腹逼近。
铁慈却在那一霎弃枪,双手借力在容蔚肩头一按,已经翻到了他身后,落在他马上,五指用力一抓,要将他给摔出去。
此时她的枪刚刚落下,她一偏头,用肩膀夹住。
容蔚却没有被她甩出,他手臂一抬肩一转,长枪如游龙一般在他肩头转了一道流利的轨迹,枪身横打向铁慈背后。
两人这几招不过刹那之间,出手一个凶猛一个诡异,一个如鹰一个如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寒光过如飞星乱月,枪总是从完全想不到的角度蹿出来,完全不是常规打法,看得目不暇给,神魂颠倒。
然而神魂颠倒的不仅是人,还有马,那两人从空中打到马背,互相拉扯着都想把对方摔出去,马背上连人带枪风车一般的转,好几次寒光闪闪的枪尖都要戳到马眼睛一般,那马虽然训练有素,也难免受惊,忽然长嘶一声,扬蹄往前狂奔,转眼就奔到前方林子里去了。
众人:“……”
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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