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问问他为何不去将军府送铃铛。明明她都服软了主动说想要回来,他却不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小气?
带着这样的心情,夜温言终于到了炎华宫大殿前。
巍峨大殿从里到外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宝石制成,在没有月的夜里也隐隐晃眼。
最上方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着淡淡的光,更是将这座大殿衬得神秘又华美。
她气势汹汹地找他算帐,结果这座大殿却空无一人,至少在她视线范围内,是看不见一个人影的。
夜温言好生疑惑,好歹是皇宫里的宫殿,怎么可能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难不成师离渊平日里要做什么,都是自己动手亲力亲为?
她坚决不信!
炎华宫很大,占据整座山头,她走着走着就迷了路,纵是这宫内每一处地方都有琳琅满目的珠宝伴着,还能看到大把大把的各色水晶,依然让她失了耐心。
“师离渊!”突然就开了口,大声喊起来,“师离渊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里?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我白天那会儿都跟云臣服软了,你不给我送铃铛也罢,我自己来取,可我人都来了,你怎么还躲着不见呢?师离渊,男人太小气找不到女朋友,活该你单身四百多年!”
说完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大对劲,想了一会儿想明白了,“哎,你是单身四百多年吗?肯定不是吧!我怎么就不信一个男的活了四百多年还没交过女朋友,说不定以前连媳妇儿都有了。所以你跟我扯什么蛋呢?师离渊你自己都有妻有妾的,你凭什么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越说越生气,脑子里甚至已经幻想出师离渊在许多年前跟爱妻你侬我侬的画面。
“还有,刚才那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见我拉小鲜肉的手你不乐意了?你有什么可不乐意的?你以前拉女人手时我也没说什么啊!对,以前我是没看着,但我没看着不代表你没有过。现在你单身了,你见不得别人秀恩爱了,你凭什么啊?”
她越说越来气,干脆原地盘腿坐了下来,“师离渊咱俩掰扯掰扯,就说昨晚上你生气这个事儿,你有没有道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说一句萍水相逢也不为过吧?还什么亲了两回,那你四百多年亲过的人多了去了,你跟我说说你跟她们都是什么关系?你这炎华宫又藏了多少女的?你还跟我来上劲儿了,我也是单身,我想跟谁拉手就跟谁拉手,你管得着吗你!”
堵气似的喊了一会儿,大殿上除了她自己的回音之外,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夜温言觉得自己有点儿跑题,明明就是来要铃铛的,这怎么扯起来师离渊有多少妻妾了?他有多少妻妾关她什么事,掰扯这个有用吗?
心里有团火气,也不知道为何就腾腾地往起窜,再看这座炎华宫,只要一想到这里面保不齐真的藏了许多女人,师离渊真的有一个后宫,她这团火气就更甚。
于是又站了起来,随手掏出一把梅花,用力捏碎。
灵力幻化出一只识途鸟来,小鸟扇动着翅膀来蹭她的脸蛋,她心里不爽,没好气地道:“别闹了,赶紧给我带路!我就找他一个人,别给我往其它女人住的屋子带,不想看到她们。”
小鸟仿佛能听到她的话,当空转了个圈,缓缓地飞动起来。
她跟着识途鸟一路走着,又拐了七八道弯,终于绕到后殿,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识途鸟在她一挥之下消失不见,夜温言深吸一口气,咣啷一声将门推开,一眼就看到卧在榻上白衣男子。
她怒了,“合着我找你半天,你搁屋里睡觉呢?”边说边走进去,一屁股坐到榻边,“师离渊你心咋那么大呢?我在你这炎华宫扯着嗓子喊,你一点都没听见吗?你给我醒醒!”
说着话,伸手就去推人。可是推了几下人也没反应,还是睡得沉沉。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尽可能地让自己平心静气,再仔细打量这间屋子,甚至还用力闻了闻。确定没有闻到女人的味道,心情这才舒畅一些。
榻边的架子上搭着一件枫红色的长袍,是师离渊惯穿的颜色。她起身去翻了几下,发现这件袍子跟前两次见到的都不一样,原来这人只是喜欢这种颜色,但每件袍子都是不同的。
“师离渊。”她又叫他,“大风雪的事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我找你要铃铛,拿了就走,你给不给我?不吱声是吧,那我可自己找了,把你屋子翻乱了可别怪我。”
她说找就找,从榻边到柜子,到多宝格,再到书案旁,最后连桌子底下都趴着看了,却始终不见那铃铛的影子。
于是她脱了鞋,开始往榻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