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陆孝瑜现在不敢对她发火,反倒退步,“罢了,罢了,看你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你就先歇着,我先走了。”
陆若晴站起身来,厌恶道:“不送了。”
她的高烧才退了没多久,头又被磕破正疼着,还有左手骨折也没有养好,实在是没有精力更父亲争锋,只能应付了一阵。
但是,应付父亲可以,让父亲去接近娘亲却是不行。
陆若晴想去求皇帝让她回家。
反正她现在一身的伤,也没有办法做事,不如让她先回家解决了麻烦再说。只不过,皇帝能不能答应,她却是没有把握。
陆若晴去了金銮殿的偏殿,拿了金子打点宫人,“麻烦这位公公给我找个空挡,我有事想要回禀皇上。”
宫人接了银子,“等着。”
结果却不巧,皇帝正在接见孙贵妃,暂时不得空。
陆若晴现在做了御前女官,但却对宫中人事不清楚,便笑着问道:“贵妃娘娘该不是要陪皇上午膳吧?若是那样,我就先回去了。”
“不是。”宫人撇了撇嘴,低声道:“皇上不在金銮殿和嫔妃用膳,贵妃娘娘啊,肯定是为了贺兰媛的事情进宫的。”
“贺兰媛?”陆若晴微微吃惊。
宫人不屑道:“贺兰夫人是贵妃娘娘的嫡姐,特别能迷惑人,贵妃娘娘对贺兰夫人那是言听计从的。这次贺兰媛出了事,贺兰夫人肯定要找贵妃娘娘,让她向皇上求情的啊。”
陆若晴蹙眉,问道:“就算贺兰夫人是妃娘娘的姐姐,但贺兰媛的事儿,可是牵扯到了九皇子殿下,贵妃娘娘就不避讳吗?”
宫人叹道,“有什么办法?贵妃娘娘就是信那个贺兰夫人,被迷惑了,说什么都听的啊。”
正说着,就有太监出来传话,“皇上召见陆女官。”
陆若晴赶紧跟去了。
金銮殿里,已经没有了孙贵妃的身影,至于她给贺兰媛说情有没有用,那就更不知晓。
皇帝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见陆若晴进来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喝了两三口,才抬头问道:“何事?”
“给皇上请安。”陆若晴行礼之后,便把想要回家几年的想法说了。
“回家?”
“嗯。”陆若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皇帝不答应,又补了一句,“等下官养好了伤,就即刻进宫。”
皇帝挑眉,“可是家里有放心不下的事?”
陆若晴不便说出实情。
因此斟酌了下,回道:“除了下官身上有伤有病,不方便做事以外,同时也担心娘亲。她卧榻养病十几年,前段时间又病情加剧,连着吐血,所以想回去见上一面安安心。”
皇帝没有回答她。
而是沉默片刻,先说起了贺兰媛,“方才孙贵妃来给贺兰媛求情,你在外面,想必也听见了吧?”
陆若晴迟疑着,点了点头,“听说了。”
皇帝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贺兰媛?”
“下官……,一切都听皇上安排。”
“朕问你。”
皇帝虽然没有发火,陆若晴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当即谨慎道:“贺兰媛想要坏了下官的名节,夺去性命,心思实在是恶毒之极。虽然下官没有出事,但是九皇子殿下却受了伤,贺兰媛自当论罪处罚。”
“你想要她死?”皇帝问道。
陆若晴心里清楚,在皇帝面前耍心眼儿是愚蠢的,不如实话实说。
因此回道:“于下官的私心,自然是不希望谋害我的人活着。但……,如果要她死,让皇上觉得为难的话,任凭皇上作何处置,下官也没有异议。”
皇帝缓和神色笑了,“难得啊,朕还能听到实话。”
陆若晴陪笑,“下官不敢欺瞒皇上。”
“不敢就好,希望你以后也不敢。”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然后道:“来人,把贺兰媛从刑部带过来,另外传召九皇子进殿。”
陆若晴顿时神色收敛。
片刻后,萧少铉先到了金銮殿。
他抬眼看向陆若晴,瞅着她一身宫中女官的服色,想着她十年不得婚嫁,心里就是一阵无明业火!
只是当着皇帝不便流露。
萧少铉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淡淡道:“免。”
陆若晴面无表情的站在皇帝身边,从头到尾,都仿佛萧少铉只是一团空气。
萧少铉看得心里更是火大。
可是御前的人在皇帝跟前服侍时,是不用向皇子行礼,他挑不出错来。
再说了,当着皇帝的面挑陆若晴的错,只会给她惹麻烦,他也舍不得,因而只能自己把这口闷气给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