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前日口中生疮,服了他调制的药粉后,如今已经好了。”怕弘治皇帝不信,李东阳上前一步。
刘文泰撬开他的嘴,只见里头的疮口,已经愈合,糜烂的白肉,只留下淡淡的痕影。
“不过两日。”刘文泰啧啧称奇:“陛下,是口糜所留痕迹。”
被弘治皇帝传谕时,严成锦整个人还是懵的,一听是太后生了口糜,这不是闹吗?
我是编撰啊,宫中就没有医官了?
太后年迈体衰,万一给人治得撒手人寰了。
这活万万不能接,得推脱掉才行。
到了仁寿宫,严成锦十分恭敬行礼:“臣是翰苑的文官,得知太后凤体有恙,心中望安,可臣对医术,着实一窍不通。”
弘治皇帝皱着眉头,转而又看向李东阳。
李东阳劝了劝:“你就用那药粉先试试。”
治死了算谁的?
太皇太后和弘治皇帝舐犊情深,必定不会宽宥。
严成锦苦着一张脸,“术业有专攻,陛下还是请御医吧。”
一旁清风道骨模样的老者站出来:“老夫正是太医院院判。”
严成锦知道他,这不就是被成化皇帝提拔的传俸官,最后把成化皇帝医死的蒙古大夫吗。
不对,他把弘治皇帝也医死了……
蒙古界一流大夫。
万一太后有什么闪失,被他医死,好像也说得过去啊。
严成锦见左右推不掉,便恭敬地道:“陛下,臣并非大夫,只是知晓家中所传的药方,恐怕还需刘太医来主持大局。”
刘文泰站出来一步:“理当如此,老夫愿主持大局。”被如此推崇,不由对严成锦多了一些好感。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
严成锦伸手道:“刘大人先请!”
刘文泰含笑谦虚:“严大人先请。”
严成绩道:“还是刘大人先请。”
弘治皇帝怒了:“人命关天,如今是讲礼数的时候吗!”
刘文泰吓得一激灵,连忙走进寝殿里,其实他也只是谦虚一下,心下对尊老爱幼的严成锦,又生出几分好感。
严成锦道:“刘大人,下官要看看太后是否是生了口疮。”
刘文泰道:“善!”
严成锦不敢乱下药,还是要先确认太后生的,真是口疮。
要真死了,还有刘文泰顶着。
此时,太后正躺在榻上,一旁站着几个太医院的女官。
严成锦行了礼:“臣严成锦,奉陛下旨意,特来瞧瞧太后的口糜。”说瞧不说看病,便扯不到自己身上。
太后忍着痛:“哀家这不争气的身子,皇帝一定费神了吧,你们去告诉皇帝,不必牵挂哀家,还有很多朝事……要议呢。”
刘文泰热泪盈眶:“臣斗胆,再给太后瞧一次,这是陛下的旨意。”
太后张嘴困难,每次张开都很疼,严成锦庆幸,叫了刘文泰进来,确认了口疮,就可以写方子了。
写下西瓜霜的方子,并让刘文泰过目一遍,在上头签上大名,才让太监速去太医馆取药。
不多时,研磨成粉的药被送过来。
“稍等,先试药,让刘太医先试试。”严成锦拦住那宫女。
刘文泰用手指蘸了一点,送入口中,点点头:“无恙。”
太后体虚,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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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观察半个时辰,确认刘太医无不适症状。
严成锦才道:“可以给太后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