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提这个事。”
这样啊!林雨桐就拿了电话给老祁打过去,那边接电话的时候挺严肃的,“领导,有什么指示呀!”
“叔,不是上班时间。咱爷俩还不能说句话了?”林雨桐就笑,“您这样着,我都不好意思上门了。才说想婶子做的豆腐乳,改天专门去取一回呢,您这是干嘛呀?舍不得呀?”老祁心里就叹气,真觉得林雨桐不像是老林的闺女,倒像是金保国的,“得!是老叔的不是。咱也不是外人,我知道你有多忙,回家还有孩子要照看,有事你就说话,别看你老叔这把年纪了,冲锋陷阵的事还干的动!”
“叔!真要冲锋陷阵,我也舍不得拿您去堵QIANG眼呀。”林雨桐就道,“这不是听您大侄儿说,上次喝酒的时候碰见孙乡长了,说了奶粉厂的事……”
这个面子给的可不小。老祁没想到,这才没几天,还真就动问了,“厂子不大,赚不了多少钱,但这里面牵扯的事可不是好解决的。”
意思是,想在县内自己解决,是解决不了的。为这个得跟临县打官司,闹到市里,闹到省里都有可能。而且,矿厂早年牵扯到一条省内大鳄,不是谁都能动的了的。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厂子,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老祁就道,“这个老孙,也是冒失。他没跟我通气,直接在嗣业面前给倒出来了。桐桐,这会子你不是领导,我也不是你的下属,从你的长辈的角度,我跟你说掏心窝的话,这事咱不管,便是不管,谁也无可指摘!”
“叔,跟您我也没有虚的。”林雨桐当然得管,如果真有污染,这牵扯到药材的事。便是没有奶粉厂的事,她也会管的。但那话怎么说的,得到的跟回报不成正比,你要说你有多高尚的情操,你问老祁信不信?
老祁不信!大家都不信!
而且,都会觉得你是吃饱了撑的。林雨桐是想知道这个矿厂是不是跟刘淑梅有多大的关系,也许这就是个一个介入点呢?
不论从公从私上来说,她都有管的理由。
可这却难以得到大家的配合。因此,她还得有个能说服上下跟着动的理由,那就是,“老叔,这自来一个萝卜一个坑,又有回避制度,我不能在咱们县担任一方主官,这个您明白的吧?”
老祁脑子那根弦一下子接上了,他一拍脑门子,难怪混了半辈子还不如一个孩子,就这种走了一步就想三步之后的事的能耐,他就没有。
没错!如果临县出问题了,那必然得有人负领导责任的,这就有位置空下来了。一旦空下来了,不管是不是桐桐的机会,但这一腾挪,很多人的机会就来了。大家都动了,事情就好办了。这就跟当日林雨桐一把把昌安镇拿下,叫青山镇大部分人顺利升一格的手法何其相似?!
法子不见得新颖,但是有效就行。
这可真是抓住了就不撒手的主,没机会也得创造机会的人。想来,知道她有这种想法的人,乐见其中的人多的很,自然有人打配合。所以,这事便是管了,也不见得会有阻力。
林雨桐见老祁懂了自己暗示的意思,就道,“明儿我亲自去河滩乡看看,就不亲自通知老孙了。”
是说面上不言语,跟平时去其他乡镇似得,想去就去,突击检查。但现在跟自己说了,就是叫自己卖老孙一个人情,可以提前告诉他。
果然,第二天林雨桐只带了小廖和司机,直接下了河滩乡。
还没到地方呢,就皱眉,这里的槐花是吃不成的。路边的槐树林,白花花的挂在树上。她叫停车,下去抓了一个小槐树的树枝细看上面开出来的槐花,从花朵到花蕊,再到树叶,都沾了一层灰。
林雨桐叫小廖,“拿瓶矿泉水来。”
小廖要去拿整瓶的,林雨桐摇头,“你把你喝了一半的拿来。”
哦!小廖拧开,顺手递过去。
林雨桐将槐花一朵一朵摘下来,然后塞到瓶子里。半把槐花放进去晃了晃,这才拿着上了车。等看到老孙一行人,林雨桐下车的时候看了看静置后的瓶子,槐花在上面飘着,瓶底却一层黑。
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一下车就叫老孙等人看这瓶子,“你们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了。我之前还来过两次,怎么没发现这个情况。”
老孙一言难尽,“您先里面请,咱们在会议室坐下慢慢说。”
去什么会议室呀,“上车,咱们在车上说。你们说去哪里看,就去哪里看……我今日带了眼睛和耳朵,你们叫我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叫我听什么我就听什么……”
老孙苦笑,还真就跟传言一样,这个工作作风呀,往往叫人跟不上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