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景帝的温度似乎都会格外的升高,腊月不断的用酒精擦拭,而张太医与来喜都在一旁帮衬。
景帝觉得自从自己成年,从来都没有这般狼狈过,闭着眼拧着眉,他觉得全身都难受的厉害,却又无能为力。似乎在病痛面前,饶他是多么显赫,也是只能这般脆弱的忍受着。
“呃……”轻轻的出了一声。
腊月连忙看他,他脸色绯红。
如若不是腊月每晚都要这样帮他仔细的帮他擦拭降温,想来他的状态会更不好。
将他的亵裤脱掉,腊月并没有什么尴尬,仍旧是认真仔细的很。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肌肤,腊月不见反感与害怕,有的,倒是一丝的心疼。
“按理说一般的天花患者都是从脸部还是起疹,皇上都是还好,多是身体看不见的位置。疱液转为黄色脓性,疱疹变成脓疱疹,疱疹周围红晕更显著,皮肤发红微肿,眼睑等处出现水肿,依微臣看,如今已经算是第三个阶段了。而这一阶段惯是会更加容易突发急热。皇上此时的症状都是吻合。只要这些日子我们继续好好坚持,等到了最后一个阶段,便是结疤,脱离危险。”
腊月见用景帝不断擦拭仍是没有什么退烧的迹象,并不气馁,依旧是不断的来回动作,景帝眯着眼,就这般的看着她。
仿若是将她看到了心里。
腊月看景帝眼角有泪,知晓这并不是说他多么感动,而是因为身体疾病的关系。
他并不能抑制,可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的狼狈,腊月说不出的滋味儿。
“没事儿的,臣妾知晓您身子不舒服,咱们忍忍,咱们忍忍好不好?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景帝还是安慰自己,腊月没有管张太医和来喜,不断的喃喃自语。
景帝使了些力气,握住了她的手。
腊月惊讶的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出去吧。”
这四个字简简单单,但是却是他拼尽力气说出的。
见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这样,腊月紧紧的咬着唇,不肯让泪水落下来,扬了下头。
她态度坚决:“不行。您只要安心养病便好,旁的不用你管。”
景帝默然,在他的内心深处,竟是有一丝龌蹉的想法的。
他理智上知道,如果为了她好,便是该让她离开。可是情感上却极为希望她能继续陪在他的身边,安慰他,鼓励他,说着那些话。
看她认真而又倔强的小脸儿,景帝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他不知道,这是自己越来越不好,还是越来越喜欢她。
亦或者是,在这痛苦无助的时候将她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不,他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便是痛苦无助,他也不会软弱。
即便是不能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们每日被困在这里,腊月依旧是收拾的清清爽爽,不仅自己清爽,连他,她都照顾的极好。
这是怎样一个矛盾的小女子。
她在这样的关头,没有抱怨,没有痛苦,甚至没有说爱,可是却是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为他做这一切。
“月儿……”
他声音低低的,却不想往日那般,里面有着许多的脆弱。
“臣妾碰疼您了么?”腊月非常小心,可是仍旧担心伤了他。
“月儿……”
见他不断的呢喃,痴痴的看着自己。腊月也不晓得他怎么了,不过估计大抵他是因为身患重病,精神比较脆弱?
瞪他一眼,腊月又看向了来喜,来喜马上明白了沈贵妃的意思。
“咳嗽”了一声,捅咕了一下旁边的张太医,张太医马上懂事儿的将头别开。
见两人都不在看他们。
腊月低头在景帝的脸上亲了一下,不过因着还有旁人,只一啄便是极快的将头别开,脸蛋儿红红的,不在多言。
继续为他擦拭。
景帝没有想到她的动作,瞬间竟是觉得心里溢满了喜悦。
待到来喜与张太医转过头来,罕见的看到景帝竟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即便是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可腊月仍旧是觉得度日如年,待到景帝脓疱开始皱缩干枯,周围红晕消失,疱疹逐渐干燥,结成黄绿色厚痂,且开始出现难以忍受的瘙痒,此时体温逐渐回降至正常。
腊月知晓,这是已经要好转了。
因着格外的瘙痒,腊月自作主张,竟是将景帝的双手绑了起来。
见她这动作,景帝目瞪口呆。
不过好在天可怜见。在景帝患病隔离之后的第十六天,他终于好了起来。
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感染上。要说这次也多亏了张太医和王太医,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
的谨慎,想来这次事件必然会酿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
当景帝推开房门看见阳光那一刹那,一阵刺眼的日光射了过来。
抬手挡住日光,在看门口跪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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