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这转眼便是一个月,前些时日皇上并不涉足后宫,这宫里煎熬的厉害。
妃嫔们也没了斗嘴挤兑的心思。如今德妃暂掌后宫,不少妃嫔也赶着去她哪儿,希望她能规劝皇上。可德妃是什么人,哪是会被他人利用之辈。更是因着年幼即伺候景帝,算是稍微了解他的脾性,多了一分的谨慎。
六王爷归来,皇上怎能完全不介怀?
最后还是傅贵嫔动了胎气,唤来了皇上。这后宫才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然纵使如此,这宫里又有哪人是真心感谢傅贵嫔,巴不得她真动了胎气才好。
这宫里的一切倒是没怎么影响腊月的心情,既然不来后宫,又不是只不来她一处。她自是不必过多的担心。倒是皇上对六王爷的反应让她多了几分的好奇,即使是不喜,也不用表现的这般明显啊。
如此一来,这朝臣还真是没人敢与六王爷交好了。
为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惹得皇上厌弃,怎有人不会算这笔账。
腊月纵使怀疑,但是并没有在这方面放更多的心神,如果过度关注朝堂之事,怕是皇上就要不喜了。相比而言,她的心神似乎更是放在了宫外的沈家。
她前几日收到宫外传进来的消息,她的继母已经生了,是个儿子。父亲极其高兴,取名沈舒安。
沈舒平,沈舒安,沈父寄予在孩子身上的,永远也不过是平安两字。
皇上宣她侍寝的时候腊月与皇上请了旨,给沈家送了不少的东西,大概是念着她的乖顺,皇上倒是也大方的送了些东西。
清晨。
昨夜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今日虽是已停,但是却冷得不行。
“主子,这些时日傅贵嫔总是不舒爽,常常宣太医觐见呢。”杏儿边梳头边闲话。
这段日子以来接触多了,杏儿的话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少。
“傅贵嫔身子弱又金贵这孩子,常宣太医也是应该的。”她侧头看杏儿梳的这个发髻。满意的点头。
纵使嘴上如是说,但是腊月却在心里打了鼓。她总是觉得,事情没有这般的简单。
“走吧,陪我去给太后请安。”
“是。”
今日依然是每月请安的日子。上次请安傅贵嫔脸色苍白,不过还是坚持去了,今日不知如何。
腊月今日出门的并不算早,没想竟是碰上了陈雨澜,陈雨澜看见腊月呆滞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凄苦的笑容。微微一福:“见过淳嫔。”
腊月见她如此,倒也自然:“陈答应今日出门的倒晚。”
陈雨澜咬了咬唇:“今日起的迟了些,表,淳嫔娘娘,不如咱们同去?”
腊月点头。
她若不应,倒是也显得不近人情,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近日可好?”腊月语气冷淡,但仍是开口。
“谈何好与不好呢,还不是那样的日子罢了。我本也就不在乎这些。如今这样,如今这样也好。
只是,只是……”雨澜滑下一滴泪。
她楚楚可怜的看腊月:“表姐,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腊月不愿看她如此惺惺作态:“冤枉与否,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个香囊确实是你送我的。而里面也确实含有麝香。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冤屈,大可去找太后或者德妃。总有人做主的。”
她这话不软不硬,倒是着着实实的让陈雨澜明白,她是不信她的。
雨澜见她如此,嗫嚅着嘴角,什么也没说,只含泪跟在腊月的身后,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小媳妇儿气。腊月觉得事情总是这般的好笑。
“淳嫔娘娘,不如我们走这边吧?还快些。”雨澜指着小路。
沈腊月的听雨阁前往慧慈宫并不十分近,但是如果抄近路,倒是会近上许多。但是腊月从来不曾走那里,毕竟那幽静小路,一旦有个什么问题,有谁想使点坏,她是防不胜防的。
今日雨澜这般一提,腊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雨澜:“我并不喜那阴暗小路。即使是走这边也未必会迟到。如若陈答应急切,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表姐这是不信雨澜,觉得雨澜会害您?”陈雨澜依旧那副“我委屈”的模样,可偏腊月并不喜见她如此。
“陈答应想多了,我不过是为了你我好。免得有人将那乌七八糟的事儿牵扯到你我身上。人啊,谨慎些总是没有错处的。”
说完不等陈雨澜反应,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那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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