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我想到那个女鬼跟我说的话,又为难起来:“而且你知道吗?她说的那些都是我心里最恐惧的事情,她说陆一尘在等着我去救他,而我偏偏做过一个梦,那混乱的场景跟她说的一模一样!混元阵,固魂钉,活人祭,屠戮刑……”
“当初我以为那个梦指的是他会被罗冠知控制,现在想来却发现根本不是——少了个混元阵。”我无奈地道,“而最让人担心的,其实是《无量书》。那次大战之后《无量书》就不见了,梁焉,你说能被谁给拿走了?”
梁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沉吟了片刻,叹息着道:“你别多想了,明天我跟你到美院南门去还不行吗?今天我把吴仙姑送回家,你跟楼舂去看心理医生。晚上汇合再做商议,胡凌羽你看好了啊,别一不小心着了道。”
“楼舂要来啊?”这下我更烦了,纠结地揉着自己的脸,“那你可别跟他说那女鬼的事啊,他一定会觉得我疯了。”
梁焉就不怀好意地朝我坏笑,贱嗖嗖地说道:“对啊大楼总要来诶,你还不赶紧洗把脸画个妆,看看你那黑眼圈都快比你胸还大了。”
“小瘪犊子你欠削是吧?”我过去要揪他的耳朵,反而让他跟遛狗似的带着转悠,气的我牙痒痒。
没过多久,楼舂就来接我了,手里拎了一大堆吃的,熟门熟路地拿到厨房放好。梁焉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一劲儿把我往厨房推,非逼我去跟他说话。楼舂大老远开车来一趟的确不容易,我也不好不懂事,便进去跟他打招呼。
大夏天的楼舂还穿着严谨的西装,估计来之前还在跟别人谈生意,可偏偏家里空调坏了还没修好,见到他有些出汗,我心里更觉得为难,便有些愧疚地拿了块手帕给他,让他别忙了。
他正在洗水果,手上都是水,见我帮他举着手帕,干脆就直接将前额抵在我手上,自然地转了转头,汗珠就全被蹭在了手帕上。他觉得好玩似的对我展颜一笑,碎玉一般整齐的牙齿炫的我眼前发花。
我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默默地转开了目光,这才注意到他正带着闪光的腕表在洗水果,我眼珠子都要让那块表给闪瞎了,连忙将水盆抢过来自己动手,并扬声让胡凌羽把他带出去。自己一个人心虚地在厨房切一个果盘端出来。
刚好吴仙姑这个时候醒了,我便过去给吴仙姑道歉,结果她根本不接受,还气的拿烟杆来敲我的头,用杭州话说我六二。我也不敢躲,毕竟之前我为了问陆一尘的下落,阻止梁焉救她,被她揍也是应该的。
梁焉只知道在一旁看我笑话,最后还是楼舂出面把我从吴仙姑那口中解救出来,梁焉之前应该跟吴仙姑交代过了,即便吴仙姑气的够呛,也没把我坑她的事情说出来,只告诉楼舂是因为胡凌羽高考的麻烦所以才生气的。
楼舂也没多想,吃完了水果之后就带着胡凌羽跟我一起去了他预约的那个心理咨询室。那个医生是他师兄,所以是知道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的,楼舂之前就交代我让我只管敞开了跟他说,不要担心什么。
但我连楼舂都信不过,又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人实话实说?所以又只随便说了几句话敷衍了他。医生显然看出来我情绪不高,却不拆穿我,只是讳莫如深地朝我笑了笑,让我拿着他的名片,让我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找他。
我不情不愿地朝他道了谢,将名片装进了衣兜里,转身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谈好了?”楼舂拧着眉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就说,“还是老样子呗,我要安眠药他不给,非给我吃治精神病的药,我才不吃呢。”
楼舂就笑着摇头说不想吃就算了,下次再带我去别的医生那里试试。之后楼舂去取车,我跟胡凌羽就在外面等。胡凌羽有些委屈地问我怎么生病了也不跟家里说,那眼神里满是担心。
我让他瞧得心软,也懒得怪他了,伸手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别担心。胡凌羽知道我是不想告诉他,也就没多问,说想到对面买瓶水,我懒得走,就让他快去快回。
没成想他这个废柴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让车给轧了!
那会他都买完饮料回来了,正沿着斑马线往我这边来,结果眼看着有辆车从他腰侧横切过来,那角度一看就不对,明显那司机就是想撞他,关键胡凌羽根本都没有察觉!
我吓得够呛,喊着胡凌羽的名字让他起开,结果他反而下意识地偏头去看那辆车……
而就在那辆车即将撞上胡凌羽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跑过来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大力地推了他一把,同时自己往旁边一滚!
吱!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看到胡凌羽被推开,心下微松,却立马又开始担心那个救他的女孩来,于是心力交瘁地急忙跑过去,看到她正侧身趴在地上,周身并没有什么出血骨折的地方。
我千恩万谢地将那女孩子扶起来,见她双目紧闭,便想掐她人中让她醒过来,于是将她脸上的口罩取下来,结果那口罩摘下来之后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不仅是我,路边围观的人俱都下意识地抽气,显然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