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正堂,在原东园的目光下,见过了那三个大理来使。
对方的态度比原芙月想象中要客气和恭敬许多,见他们一进门就弯腰行礼,忙站起来表示不必如此。
这神态这语气这架势令原芙月愣了一愣。
在原芙月看来,大理段氏怎么说也是皇族,就算是几十年前同无争山庄有过交情,也不至于这么……这么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
所以大理皇帝的遗旨里到底写了什么?
怀着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原芙月跟着原随云一道入了座,顺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对面表情微妙的自己父亲。
待兄妹俩入座完毕,为首的那位使者也重新开了口。
使者道:“我等初至太原时,便听说了原庄主的一双锦绣儿女,今晚一见,果真不负盛名。”
原随云闻言,微笑着和声道:“家妹的确锦绣无双,我便算了,不过是个登不上台面的瞎子而已。”
原芙月:“……”你神经病啊!在客人面前都要即兴演一演!
然而整间正堂里,也只有她知道原随云在演。
大理国的使者听他这么说,当即表示话不能这样讲,而后万般真情实感地将他夸了一通。
平心而论,以原随云的武学天资和造诣,的确当得起那些溢美之词,但原芙月听在耳里,还是很想翻白眼。
好在那三位使者各自夸了几句后就将话题切到了刚过世没多久的大理皇帝身上。
大理皇帝,不,应该说大理先皇驾鹤西去之前,的确留下了一道亲笔书写的密旨。
登基的新皇是他唯一的儿子,向来和善孝顺,打开密旨看完后,便立刻遵循了先皇遗愿,派了使者北上太原。
原芙月听到这里,仍旧一脸懵逼:“那密旨上写了什么?”
使者低叹一声道:“先皇在遗旨中提到了原庄主的身世。”
事情还要从原芙月爷爷与大理先皇的交情说起。
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大理先皇段誉尚是个少年,不仅没当上皇帝,甚至连太子都不是。那时的大理国君是他的伯父,而他则是大理镇南王家的公子。
镇南王段正淳一生风流,欠下情债无数。
有这么多情债,他流落在外的孩子自然也少不了。
后来段誉离开云南来到中原武林行走江湖,不仅结识了几位好兄弟,也认识了段正淳在外头生的那些孩子。
当时的段誉还曾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可能是父亲的私生女而深深困扰过,后来几经辗转得知自己原来不是段正淳的亲儿子,才算揭过这一茬。
其间经历之复杂,实非简单的几句话所能表。
后来一切结束,段誉回到云南当了皇帝。为了弄清楚养父段正淳到底有多少子女流落在外,他还特地派人去彻查了段正淳年轻时的荒唐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