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正兀自气闷不过,那旁边伺候的丫头,也是惶惶然不敢说话,身子只是瑟瑟发抖。
“且下去!”王子养朝着那一旁的丫头挥手,那丫头如蒙大赦,慌慌张张的逃也似的出了前厅,王子养这才施施然上前,与父翁见礼道:“父翁今日可是为了那郑屠气闷?”
“正是!”王举人不由点头道,“你这几日也不见你温书,倒是在那诗词上在下精力。诗词虽也是安身立命的法门,只是不要误了正途才好!”
“父翁教训的是。只是过几日也相约了几个好友,前往城外踏青,夫子云: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我却不知道你,这般说来,倒是夫子所言了,不过是借此要结交那日出行的小娘罢了。”王举人冷哼了一声道,“正经考个举人,也好为日后晋身之阶!”
“是!”王子养点头施礼,又忙道,“父亲今日也不必烦恼,何不写了帖子,与周知州说来一听,那周知州乃是本城父母,这郑屠不过是白丁。好歹父翁与周知州平日里也有走动,争奈还要庇护那个泼皮无赖不成?”
那王举人一听,不禁怒道:“你知晓些甚么,那郑屠若是寻常泼皮倒也罢了,也不过是一封书信便可,想必周父母也定然卖我这个面皮。只是那厮与小种经略相公府上有些挂碍,周知州岂肯因我而与经略相公不睦?此事你也不要管,那王当日日做得那些事,徒让我名声受损,日后也是个祸根,倒不如那郑屠收拾了他也好。”
“父翁,此事须——”
“休得再为此事啰唣!”王举人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王子养不禁愕然。想不到郑屠那厮居然让父翁如此忌惮。只是如今在那王当面前亏了口,倒不知如何收回。又寻思一回,越发的心中发狠,要寻这郑屠的不是。
原来这王子养自幼与蕊娘世家相交,且那蕊娘大了,越发出落的标志,这厮贪恋她十分的颜色,平日里自然极力奉承,写些风月之词来撩拨于蕊娘。只可惜后来蕊娘之父犯了事情,充军抄家,蕊娘也被发卖到官府教坊。
王子养倒也有心卖了她回来,却争奈王举人不肯收到牵连,断然否决,王子养心中也隐隐有些顾忌,先前贪恋颜色倒也罢了,只是如今那蕊娘也是待罪之人,心中踌躇之时,却被那郑屠买了去,做了个小妾,这自然让王子养气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倒也有个出气的时机了,只是父翁却不肯相帮,心下甚是恼怒。
见父翁离了前厅,王子养也觉得没趣,只好自身回到了后院,坐那庭院中冥思苦想,却苦于没有一计可行。正愁眉不展时,便听得身旁一美婢笑道:“过几日便是踏青之日,只是这秋日将至,风带寒意,要备些烧酒才好御寒呢!”
王子养不由笑道:“你这小肉儿,若是要烧酒,你爹自然会给你准备的,要你张罗些甚么?”
那美婢嘻嘻笑道:“我便是知晓,那日定然又许多美貌的小娘,我的哥哥,你那日去了,眼中哪还有奴的影子。却不知这邀请的却是哪些家的小娘?”
王子养吧嗒了一下嘴巴笑道:“自然是那些名门仕女,官宦人家的小娘了,都是能识文断字的,还有渭州才女,尽皆出行,便是有些身份的小户人家,也要赶趁我等的风头,要在这夏末秋来之时,怀青伤秋一番,也好在外人面前夸耀!”
“那敢情好,我与好哥哥这些时日,倒也学了些字,倒不如到时也做首词儿,好与我的好哥哥争些面皮!”那美婢娇俏而笑。
“也指望不上你,小肉儿,那些相约的,也不过是藉此与那周知州家的小娘结识一番,都是些眼高于顶的,莫指望。便是那些小娘也是有些才学,断不会是只识得几个字!”王子养摇头而笑,忽然便“啊呀”的叫了一声,拍了一下大腿!
这一下倒是将那美婢吓了一跳,娇嗔道:“却作怪呢!”
“俺只道这个法子,也能羞辱那厮一番!”王子养嘿嘿笑着,“这次踏青,若不琢磨一番,倒也不让你见我的手段!”
不一日,那郑屠府上,惠娘并蕊娘正在后院说话,便听得绿钏的声音,飞也似的朝着后院而来,那蕊娘正要笑骂她一句,便听得绿钏道:“二娘,方才有个小厮拿了个帖子过来。说是要亲手与你,万望你去个什么踏青的盛事。却不知是何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