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重新找到了呼吸和心跳的正常频率。
她侧过身坐起来,背对着他披上衣裳。
长长的头发披在身上,秋秋拿出柄梳子来,从上到下缓缓梳顺。
拾儿也坐了起来,接过她的梳子替她梳理。
秋秋侧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有淡淡的羞涩,还有浅浅的温存的笑意。
拾儿这一次没有食言,第二天果然一早就起身,同秋秋一起去摘果子。
九峰这里名叫九峰,可并不止九座峰,青山连绵,树木huā草葱郁茂盛,处处都是美景。
拾儿带着秋秋去的是一处溪流边,那儿有一大片琉璃果树。现在正是果子成熟的季节,树梢上一串串的果实挤挤挨挨,沉甸甸的把枝条都压得坠下来。
火儿高兴的叫了一声,揪着大白的耳朵,两个家伙急不可待的冲进了果林里。
红色的果子被墨绿的叶子衬得象是一串串诱人的珠宝。可是珠宝是冷冰冰的,生硬生硬的,哪象这果实一样,又甜蜜又馨香?
秋秋还特意带了一只篮子来。她着迷的看着溪边的一大片果树,眼睛闪亮亮的。
“去吧。”
“等等。”秋秋把篮子放下,拿出一块紫浅色的带碎huā的布帕把头发包了起来,转头问他:“不难看吧?”
当然不难看。
拾儿觉得她怎么样都美丽。不包起头发也显得秀气,这样包起来显得俐落俏皮。
秋秋解释:“这树不高。等下摘果子的时候,肯定会被树枝勾住头发,那可够麻烦的。”
拾儿点头:“我知道,你告诉过我。”
“真的?”秋秋问:“我告诉过你?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那可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候秋秋还是个胖墩墩白嫩嫩的小姑娘,一门心思就是捣鼓各种零嘴吃食。秋天的时候她拉着他去山上找栗子、果子,也是这样把头发包起来,挎着小篮子。脚步轻快,有时候甚至还会哼起小调来。
她不大记得住那些山歌小调的词,记不住也不重要,反正她哼得开心。遇着会的词就唱上一句,不会的就含糊的哼过去。
喏,就象现在一样。
秋秋又在哼歌了。
好象是什么,采什么的小姑娘?
拾儿恍惚了一下。
很多年前他就听她哼过这调子。
背着一个大竹筐嗯嗯嗯她采的最多。嗯嗯嗯她采的最大
忽然间秋秋停下了动作,扶着树干哈哈大笑起来四喜迎春。
拾儿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秋秋摆着手说:“不能说,不能说。”
这一幕,似曾相识。
很久以前应该也发生过。
那时候拾儿也问她原因,她同样没有说。
那种自己偷偷乐的样子象是偷吃了灯油的小老鼠一样。
当年拾儿想,她肚里藏不住话,多半不到天黑,她就会把自己突然大笑的原因主动说出来了。
可是那一次他猜错了。
一直到后来,秋秋也没有告诉他原因。
拾儿这一次不打算再把疑惑留下去,他接过她的篮子。又认真的问了一次:“你究竟为什么发笑?不能和我分享分享吗?”
秋秋眨眨眼:“这个”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秋秋也在嘀咕,这个,怎么和他说呢?
说她刚刚在哼歌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则经典笑话,说一男在林间睡觉,一个小姑娘来采蘑菇呃,然后第二天,尝到了甜头的该男又在林间睡觉。一个大妈来蘑菇
而且
秋秋看了一眼拾儿。
挺巧的,现在也有一个采果子的她,还有一个拾儿。
但是她这么正派的人,当然不会把他当果子采了的。
拾儿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回答呢。
这让她怎么说啊?
说她联想到了辣手摧那个吗?
“哎呀你就别问了。不是什么大事儿。”秋秋顺手从篮子里摸出一个琉璃果来,拾儿一张嘴,就被秋秋塞了个正着。
“甜吗?”
拾儿努力把果子咽下去:“甜。”
“哎,那边的果子好象更红,说不定熟得更好。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秋秋连拖带拽的把拾儿拖走。
呼——总算蒙混过去了。
今天的成果是丰硕的。
而且自己摘的果子,怎么吃都觉得比昨天的果子要甜。
秋秋在果树下铺了一张垫布,把果篮放在上面,又把带来的点心和茶也取出来。
哦耶野餐!
火儿和大白也从长草里钻出来了,这两个吃货只要一闻到香味儿,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会跋涉而来的。
秋秋给拾儿斟了杯茶:“来,先喝水,解解渴。”
虽然知道拾儿不会象普通人那样有饥渴疲惫的感觉,可是秋秋玩得相当乐在其中,拾儿也相当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