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洪钟般的呵斥声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瞬间让不理智的某人清醒了过来。
阴慕华错愕的望着自己红肿的玉手,以及小厮脸上清晰的掌印,一时不知该如何圆过去。
刚才气势的确很足,但是她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桩重要的任务可是秘密进行的,所以除了少数人外,其他人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了。
阴慕华努力扯开嘴角,露出了尴尬僵硬的傻笑:“刚才是……我……我……”
“原来是月姑娘和封公子,这位是新来的小厮,不知道您二位的身份,有什么得罪您二位的,还请见谅则个。”
褐色的褡护显得对方有些臃肿,虽然已是满头华发,却依旧精神饱满,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半眯着,掩藏着内心的情绪。
演戏要演全套,既然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她当然会配合。
素手重新拉起了垂在地上的带子:“我已经把偷腥的猫儿给抓回来了,正要让十小姐处置。”
“十小姐正在如夫人的房里试嫁衣,不如你们先回拢翠香榭等候小姐。”
阴慕华凭借高超的记忆力将丞相府的每一点每一处全都刻在脑海中,这才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裴十娘虽是庶出,却得到太后喜爱,从小就养在宫中,直至及笄这才搬回丞相府,听闻这座水榭也是特地为了她而建造的,想来这位小姐一定有倾国倾城之姿,否则也不会成为这次联姻的棋子。
阴慕华用力阖上雕刻岁寒三友的房门,立刻换上了一副嘴脸,阴险冷笑。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你也不必伪装了,干脆坦诚相见……”
话音未落,在她惊诧错愕的目光下,修长的手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莹白光洁的胸膛。
阴慕华用力吞咽着口水,跨步上前,将那挂在腰间的红衣拉上,锁住了旖旎春光。
“下流胚子……”
水汪汪的星眸露出了无辜的神色,薄唇一张一翕,发出怯懦的声音:“是你让我坦诚相见的。”
这人到底是真的傻了,还是在戏弄自己?
阴慕华紧锁秀眉,围绕着他细细打量,在掖庭狱中他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他就成了这副样子,况且裴氏那种工于心计之辈,会找一个傻子当赏金猎人吗……
综合重重证据,她非常的笃定,眼前这个人一定是在装疯卖傻,他这样做一定有别的目的!
对于这样一个无赖,以毒攻毒才是最见效的办法,既然他想玩,那自己就陪他好好玩一玩,等到了将军府,有他好受的。
“姐姐,我困了,陪我睡觉。”封改之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哈喇子立刻流了一地。
望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猪爪,阴慕华一头黑线,咬紧牙关,默念忍字诀,这才没有当场将对方揍倒。
“这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定有老鼠作怪。”面对容忍,封改之变本加厉,跳到了柔软的娇躯上,无缝贴合的挂在上面。
秀项被双臂死死箍紧,无法正常汲取新鲜空气,粉嫩凝脂的脸色一下子成了猪肝色。
幸好裴十娘在这等危机的时刻回到了水榭,及时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在结实的双臂松开的一瞬间,阴慕华揉着钝痛的秀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一刻,她下定决心,在任务期间,定要好好保护这位名义上的主子。
“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的好事。”裴十娘面无表情微微抬眸,轻吐出一句话便来到了内阁的小榻上歇息。
阴慕华心生疑惑,新娘子不是都应该红光满面、面若桃花的吗?为何换了这位就萎靡不振、脸色苍白。
“你们二位就是丞相雇佣的护卫吗?”
随着清脆的声音,阴慕华将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双垂髻少女,她的眼中尽是猜疑与顾虑。
“小蝶,不可无礼。”裴荣再次低声呵斥,“这两位可是老爷重金礼聘回来的高手,若是老爷知道你如此怠慢他们,恐怕又要吃顿板子了。”
原本猜疑的目光瞬间变得胆怯,想来这位小丫头吃了不少苦头。
“罢了,不知者不罪,从我们踏入这府中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是裴十娘的贴身丫鬟与护卫。”听到从榻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阴慕华识相的拉着封改之走出了内室。离都裴两家联姻的日子还有几天,在这些日子,她不但要尽自己的本分,还要趁机搞清楚裴府的各种关系,这对她将来复仇可是有一定用处的。
裴荣恭敬的将两块东陵玉牌放到洋漆描金小高几上:“这两块是代表二位身份的令牌,有了这两块牌子,二位有急事可以随时回到相府。”
“封公子宿酒未醒,他的牌子就放在我这儿保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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