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眼!连带我们一众兄弟姐妹跟着你丢人!走!我看她这辈子别说命妇,就是当官都是无望,一辈子的捕快命!”
慕容婉儿一拂袖子,立刻带着身后的仆从往六部院走去!
慕容嫣咬紧牙站在远处,气得猛踢地上的石头,眼泪就哗哗往下落,恨自己怎么就一时色迷心窍占了北堂傲的清白,更恨皇亲是那等不可一世的人家,说不嫁就避而不见!一点夫道也没有!
“泼夫、泼夫……”慕容嫣踩着脚下的石头,暗骂战蛟,明明那日还对她含情脉脉,谁想:说翻脸就翻脸,两年多了,一点嫁不嫁的音讯也没有!
她正踩得起劲,就忽觉似有人盯着她,她一抬眼便见那过去的轿窗一只素手渐渐隐没在轿中,那是……
北堂傲的胞姐北堂骄,当今权相!
此是何意?
慕容嫣一天都浑浑噩噩的琢磨北堂骄那一窥视的意思,不想到了晚上便有一个照顾自己的小兵,从漠北回京探亲。
二人一相遇,才知这小兵自她走后已从当时的一小杂兵,升到了她走时百长的位置。
二人百倍交集,慕容嫣立刻掏钱请自己当日的小兵下馆子喝酒吃菜。
小兵酒过三巡,直说慕容嫣是她的贵人,不是慕容嫣,她哪有今日的好日子。
慕容嫣不禁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小兵就笑道:“今春皇上下大恩典,命军营里不再收女子,若是女官全平转地方文官,夫职在军戍边的,可在当地衙门入职。不是你走时罩着我,我早回老家了,而今遇上这诏令,将军就把我转到兰县做了典史,一年俸禄三十来两,禄米三十来斛,比军里一天舟车劳顿时强。”
“哪是!末入流的官也是官儿啊!”
慕容嫣替小兵高兴的同时,心里隐隐觉得痛,暗想自己当日若不是想着调进京,就是没北堂傲从中提拔,怎么也能混上正八品的外委千总,平调文职,到了县里至少是个正八品的县丞,算是个官儿,一年俸禄怎么也有四十两。外加禄米四十斛了……那似她做捕快,做得再好也一辈子都是吏,什么官都比她高那么一截。
“恩,权势和先时大不同了,好歹是个地方官,朝廷还每年拨给一个柴薪皂隶照顾家人、马夫照顾马匹,虽然一年三十多两,也不如先时在军营时,住房、出行、皂隶人员、衣食花费基本由朝廷支付补贴,但好在笔墨费都是固定按两算着拨给,又不担心生死,也算是做官的好处吧!”
小兵笑得含蓄,满脸都是对慕容嫣劝她留在军营的感激。
“你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慕容嫣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尤其想着自己虽占着快班捕快的名额,无奈她没有吏考过关的本事,娘又因她与战蛟的婚事对她很是不满,更别说帮她走走门路,转成正式皂隶,而今还是干着快班捕快的活计,拿着柴薪皂隶的俸禄——
一年不足六两,仅够糊口!足足还是少了三十余两,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