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蒋絮……”慕容铭还想再说,刘萍倏尔开口:“慕容铭,还是算了吧,你和我女儿……已经不可能了。”
心头似被钝器击中,震痛了他的五脏六肺,可这种痛,任他感觉再清晰,也没无法诉说。只能,只能,只能一个人痛着,一个人感受着。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了开。
低下头,他艰难出声:“阿姨……”
蒋絮蓦地一僵,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望着他。
刘萍也愣了,慕容铭对蒋家的恨她是清楚的,就算他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也绝不代表他会接受他们。但是现在……他竟开口叫自己阿姨?
“阿姨……请您……请您接受我。”他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眸,目光充满一丝卑微的期盼。
刘萍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也没能回应出一个字。
蒋絮怔怔地望着,她知道这一句对慕容铭来说有多困难,连带着他的眼神,都样小心翼翼。心好疼,可也只是疼。这是与他相恨到相爱时,她承载最多他的感受。以后的日子若是还被这样的心情束缚住,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只要冉晓晴还活着,她就无法逃脱。
喉咙被噎住了,卡得难受,她生硬的别开脸,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有的事,有的人,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接受……”
慕容铭咬紧牙,纵使还有千言万语,可还是点头:“我明白了。”
他又对着高阳叮嘱两句,最后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既然早已做好了选择,他便会义无反顾。她需要时间,他就给足她,这是他必须要适应和学习的。
视线凝固在他离开的背影上,久久无法收回。在这一刻,身体里仿佛也有什么被他一并带走了。
手上被紧紧握了住,耳边是刘萍无力到只能发出微微叹息的声音:“女人嫁人,求的是一辈子的安稳,那些惊心动魄,留在最美的年华就好。”
蒋絮没说话,目光仍投向他消失的方向。
……
“总裁,已经按您的要求请德国专家过来了。”
电话答录机内,是高阳每天都要做的例行汇报。
书房内,没开灯,窗户大开着,位于半山的位置,山风微凉,驱走了八月初的酷热。
慕容铭坐在黑色皮椅上,面朝窗外方向,一片苍茫暗灰中,原本熠熠的眸,这会变得雾霭霾霾。
很多次,他都想亲自接起电话,问问她的情况。但每次,又都忍了住。
明知现在一定是她最难熬的阶段,但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难过。所以,他宁愿继续忍耐,继续……
等待。
等待的时间轴总是进行得太过缓慢,每天入夜,高阳都会打来电话汇报进展。
“总裁,蒋莫怀的情况……有些棘手。”
“总裁,德国专家今天下的飞机回国……”
“……总裁,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蒋小姐?”
慕容铭仍坐在椅子上听着答录机里的留言,表情凝重得很。
突然,他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到门口。可是,当他拉开门后,竟看到了不知何时就已站在那里的慕容杉,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冉晓晴。
“你要去哪?”冉晓晴冷冷的看着他。
那天从蒋家离开后,两人便退了酒店房间,直接搬来卧龙阁住。
冉晓晴说,分开了那么久,从今天开始,不应该再母子分离,她要弥补这段时间所亏欠的。
慕容杉说,他们目前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万一被人认出来会很麻烦。所以,这里就会是他们以后的家。
慕容铭,则是无话可说。
他知道母亲的用意,这些天也都在监视着他,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蒋絮不肯见他,也不接他的电话,她正在一点点的疏远,仿佛,已经做好了从他生命里消失的准备。
这让他心慌无措。
体内正在掀起冰雪狂灾,不断冲击心房,他知道,自己已濒临暴发。那种不顾一切的,就算是前往地狱,也要与她一起的念头,从未有过的强烈。
眼前的冉晓晴不知还在说着什么,疾言厉色,往日颊边温柔的线条,都已不复存在。
“你谁都可以娶,就算你娶一个路边讨饭的,我都不会管你!但唯独蒋莫怀的女儿不行!你敢娶她,我就让咱们一家子同归于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