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向这个纪规服软不成?那扶苏公子的颜面不是全部扫地?
果然,扶苏说完。声音提高八度道:“可我身为秦人,不能眼见家乡遭遇灾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身为大秦子民,不能眼见同胞大难而见死不救!身为陛下长子,不能见陛下子民大难而舍弃孝道,不为父皇分忧!为秦人,我要忠于国家,此乃忠义!为皇子为同袍,此乃仁义!!”
扶苏说完这些激扬不已的话,最后质问纪规:“敢问尊者。难不成要我扶苏为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不成?”
藏身小角落的朱林听完这些发自肺腑,感于内心的声音。心中激荡不已,赫然起身昂然挺胸道:“吾一小民,愿为公子驱驰。做一个,仁义忠孝之徒!皇天后土,皆可见证!”
朱林一带了个开头,那些小年轻,涉世未深的年轻官员都是心中激荡。扶苏的话语不可谓不真诚,不可谓不激荡人心。令扶苏的身影在这些小年轻心中猛然拔高起来。
瞬间,在做的小年轻全部站起。
“小人不过一衙役,愿为公子驱驰救人。”
“我也是。愿为公子驱驰。”
“在所不惜。”
“救乡亲百姓!“
………………
就是其余惯于装深沉的一些中高级官吏,胸中也是感叹不已。看向扶苏,也不仅仅只是身份上的敬畏。而是带了一份发自肺腑的尊敬。
扶苏能以准太子之位,千金之躯来服饰城救几个素不相识的老百姓,这种大义足以令人惭愧不已。
郡丞施尚率先站出来,摸着花白的头发道:“公子这般年轻都愿意为肤施之民不惜己身,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今日就轻狂一把,愿为公子驱驰,救肤施之民与水火。”
施尚的表态令在座所有人都是动容。
接着郡守宪,和监察御史张文甫都是起身,齐声道:“愿从公子命,共抗瘟疫之难。”
接二连三的支持令一直板着脸的纪规面色徒然黑了起来,面色青紫一片。一个个肤施官员甚至衙门仆役的声明如果一个个响亮而又力道十足的耳光一般打在纪规身上。
沉住气的纪规没有大吵大闹,忽然声音飘忽道:“公子一来肤施就能收服所有人心,果然佩服,令在下佩服。不知,公子是否持有圣旨,身负皇命。不然,依秦律,公子要谋反不成?”
全场寂静。都是睁大眼睛看着纪规,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个纪规真的脑子傻了不成?这么多人,并没有谁提到纪规,分明就是要放过纪规一马。看着纪规一把年纪的份上,自持修养不屑与对付一个老头而已。
谁承想,一次次放过这老头再不留一丝转圜余地,这哪里是来立威逼迫扶苏,分明就是撕破脸要肉搏了!
众人心中惊异,扶苏却是面色沉静。目光盯着纪规,扫过在场的肤施三大家族的家主。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说道:“纪规。”
纪规心中不爽,却不可能示弱。傲然道:“老夫在此。”
扶苏平静的声音问道:“我敬你,因两点,你可想知道?”
纪规心想不妙,这时候扶苏显然要反击了,难不成要当逃兵不成?于是不动声色道:“是哪两点,尽管直言。”
扶苏道:“一来,你为长者,我敬你。二来,你为官之时公正严明,为人处世能秉持一棵为公之心。这才是我真正敬你的原因。”
纪规点点头,对扶苏这个小辈的夸奖心中暗爽,却也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扶苏接着说道:“现在,你已经没有让我敬佩的资格。利欲昏心,送你。”
纪规瞠目结舌,脸色瞬即铁青一片,周围人所有人也是哗然。有为扶苏叫好的,有赞叹扶苏的,也有持怀疑态度的。却极少有倾向纪规的,毕竟纪规做的太过分,倚老卖老,得寸进尺。是在没有什么可敬佩的。
纪规一听其余人的议论,心中是人又气又怒,刚想驳斥,好好教训一下扶苏。此时郡尉周咨出声道:“下官,不需七日。至多五日,最少三日即刻让这些不忠不义之徒归案。”
这周咨选的时机太好了,扶苏心中叫好。这就是一击最大的耳光击打在纪规的脸上,让纪规的脸色迅即又铁青转为苍白。愕然得看着周咨,低声道:“青青莫非,没有告知你?”
周咨脸色淡然道:“妇道人家,胡乱非议。休书一封今日一早便给了他。”
纪规如遭雷击,纪家更是一片凄惶,纪家家主面色雪白,惊疑不定!
此时庭院外,一片喧闹。一个尖锐的太监声音道:“圣旨到,扶苏戒指。”
众人一听,连忙整理仪表。纪规面上血色全无,跟着大队人马出去。
扶苏为首,站在心中安静接旨。
那寺人尖着嗓子道:“奉天承运……诏扶苏治理瘟疫,统管上郡军政事物,钦此!”说着寺人讨好谄笑地看向扶苏:“大公子,接旨吧。奴婢这还等着给陛下回话呐。”
扑通。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众人看去,纷纷冷眼。正是一直不识好歹的纪规。郡守宪略懂医术,一探脉搏鼻息对着纪家家主道:“纪兄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