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发泄的对象。
甚至朱华有一种感觉,她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前面说过,两个人虽然是血缘关系上的姐妹,但是两个人可从来没有半点姐妹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假如有,那一定是因为某种特定的原因而伪装出来的。不止是没有姐妹之情,还有一直以来的浓浓恶意——如果朱华至今为止还感觉不到那种恶意的话,她也白白在冥月术士的社会下层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对方的话,她根本不会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上来。
哪怕至今为止她在这边干的很出色,很顺利(甚至还捞了不少),却也不能否认这次穿越本身的巨大危险性和不可控性。如果正常招募志愿者的话,那肯定是要出大赏格的。但是朱红用更狡猾的方式,也就是谎言和欺骗,将这些本来应该付出的代价消弭在无形之中。而且事后还没什么好办法报复。
如果没有这个谎言和欺骗的话,那么她本来应该呆在非常安全的地方(毕竟有红衣的刻意掩护),以超然的姿态收集各种有用信息,赢得一个又一个功劳。这个可比来地球这边划算得多了。
把她送到这个世界上来,本来也就是没打算让她回去吧。
本来在找回神器之后,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但是现在朱红满心激动,需要有人炫耀和分享——那些海盗完全不懂得术士们的情况,更不懂得她刚才完成了一件多么伟大的成功过,所以炫耀完全无效的。
所以她现在还能活着。但是她相信,等到对方想要回去的时候,她活下来的几率……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冥月术士会充分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细节。杀死琥珀的事情可以暂时作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也是很有价值的。这段时间(不会太长,因为琥珀死掉的消息会通过其他渠道传出去)虽然短暂,但是却足够让她完成一两件较为重要的事情了。
“啊,总督阁下,你真的不想说吗?说的话,就可以简单的去死了!”朱红已经把注意力重新转到了箱子里面。
箱子里传出一个闷哼声。
这种状态……只能说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做法吧。就算是对拷问一道并不精通的冥月术士们也明白,天下哪里有这种“说出来就让你死”的讯问?这是逼的别人抵抗到最后啊!正常来说不应该许下种种动听的诺言,动摇对方的抵抗意志才行吗?
“……何必让自己遭到更多的痛苦呢?对了,你知道我是谁,也明白我做过什么对吧?我曾经在擂台上,一个人打败了一大堆……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
朱华向后退了半步。那血腥的一幕她至今不能遗忘。是的,关于她的血缘姐妹赢得自己称号的那一战的时候,在场的旁观者之中就有她——其实不止是她,还有几乎所有的同学。很少有一个未成年的,技巧尚未磨练成熟的术士会踏上那种擂台。但如果真的出现了,理所当然会激起所有人的好奇心。老师也乐意将这种事情作为一个正面——亦或者反面——的例子来教育学生。
但对于朱华来说,因为目睹了那一场战斗(虽然朱华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却是如此),恐惧的种子就在她心中生了根。
弱者对强者的那种压倒性力量的恐惧。
“因为我可以……这么做!”朱红笑了一下,然后箱子里响起了某种声音。那不是人类的发声器官的声音,而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
“搭档,不行了,这样子恐怕你死定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五挣扎着问道。他明明被关在黑暗的箱子里,却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受到的伤害。
“要形容的话就是‘空气鞭’,那个冥月术士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空气。这威力……绝不会比钢丝鞭弱多少的!”高手直接用心灵交流和陆五说道。刚才在高手某种“高等神力”的帮助下,陆五总算熬过了刚才的那种窒息的折磨。但是这不是结束。
“果然是很厉害……”陆五深吸一口气。“我还要坚持多久?”
“搭档……你是个傻瓜!”高手叹息着。“J已经到那边了!一分钟就行了……”
琥珀站在船长室里,通过舷窗看着远处发生的事情。
空气中弥漫的魔力残痕已经扩散开来,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得到。从魔力的残痕就能判断出,那个冥月术士很厉害。
本来的她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或者说沉睡状态的。但是因为受到外力的刺激才能保持意识。理所当然的,这种外力的刺激和她本身的伤势无关,也就是说她虽然醒过来了,但受到的伤害并没有丝毫减轻。第七律魔力的凶猛一击重创了她,让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使出什么力量来,虚弱的简直连自由行动都做不到。事实上,她此刻就连将自己完全的实体化都做不到了,她的身体一部分依然保持着一种光线可以通过的半虚幻状态。力量也被弱化几近于无。
当然,如果能使出什么力量的话,人家也不会容许她醒过来了。第一个能够施展出自己力量的第一律术士……谁能知道她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然后她听见了后面的轻微拍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