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说到这里,又陷入了沉默,阎京也并没有催促,因为光是听秦正讲的,他就已经感到一阵一阵的冷意从脚底窜上来。
秦正足足沉默了几分钟,才继续叙述。
“我们三个人继续打着火把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样子,楚天罡突然惨叫着跌坐在地上,我和韩礼业急忙上前去看……你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我们看到了张守岭的尸体……已经,已经被某种牙齿十分锋利的生物咬得稀巴烂……连,连脸都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张守岭信佛,所以他身上佩戴着佛珠,如果不是那串佛珠,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被咬得稀巴烂的尸体就是张守岭。”
“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吓傻了,楚天罡恢复意识之后,整个人都发了疯了,他一刀割开了拴在他身上的绳子,大叫着跑进了迷雾之中,我和韩礼业连追都没来得及去追,就不见他踪影了,紧接着就是楚天罡的惨叫声,我当时也整个人都崩溃了,软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是韩礼业鼓励着我要继续往山外走,我们已经失去了三个同伴,如果不继续往外走,在这山里就是死路一条了。”
“为了以防万一,后来我和韩礼业就手拉着手走,如果遇到危险,就不至于再像张守岭那样被拖走,两个人至少还有力气一起反抗一下,我们又走了大概一个钟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再有一个钟头我们就能走出大山了,我和韩礼业一阵欣喜,彼此激励着对方坚持往下走,但我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山里时刻都响着奇怪而又凄厉的叫声,连续走路让我和韩礼业异常的疲乏,终于我和他都支撑不下去了,我们就决定先歇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们刚把包里的干粮和水拿出来,韩礼业却突然像看到鬼似的,满脸惊惧的看着我身后,有了先前的那些经历,我一下子就猜到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于是我也回头去看。”
秦正弓着身子,整个人缩进了黑皮沙发,孤零零的看着十分的可怜,哪里还有一点平时意气风华的样子。
“那是一种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东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它的脸生得十分的凶恶,眼睛是血红色的,却没有瞳仁……它长着宽阔的翅膀,还有十分锋利的爪子……当时它就在我身后,我一下子就吓傻了,脑子里一阵嗡嗡声,连跑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东西骤然将它锋利的爪子伸向了我,我心想完了,这回我死定了。”
秦正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惊惧的痛色,就仿佛,那奇怪的东西此刻就正在他面前一般。
“我做好了死的打算,但是痛苦却仅仅只是开始,当时韩礼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将手里的火把扔向了那东西,那东西似乎怕火一下子就避开了,但它的力气很大,我被它抓伤了手,顺带被抛出了两三米远。”
秦正说着,挽起左手衣袖,手臂那里赫然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敢穿短袖,即便是最热的夏天,因为这道疤痕,它不能见人,连我自己都十分的厌恶它,但是我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消除它,却无一不是失败,也正是如此,我才建了青园,试图用中医疗法来治好它,但它永远都是这样看着血肉模糊的样子。”秦正说着,又放下了衣袖。
阎京看到秦正的伤疤时,头皮一阵发麻,那伤疤经年累月这么多年,竟仍旧保持着新鲜度,就像是刚刚才受的新伤一般,简直太诡异了。
“当时我受了伤,但好歹是保住了命,那东西却因此恼羞成怒,立即攻击我们,韩礼业家世代行医,自幼就学习武术,但他远远不是那东西的对手,但危急关头,他想都没有想选择了牺牲了自己……”
“韩礼业拿着火把与那东西对抗,又冲我大喊叫我跑,我说我不能跑,我不能那么自私,韩礼业对我说了句话,他说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今后他一家人就交给我了,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于是,我连滚带爬的往前跑,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让韩礼业白死,我还要报答他的恩情,我疯了似的一直往前跑,路上我被东西绊倒了,我爬起来一看,地上居然全是尸骨,我踩着那些尸骨继续往前跑,我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是死。”
“我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你知道那种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是什么感觉吗?比死亡还让人绝望,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一直跑下去,终于我跑出去了,我头也不敢回的继续往前跑着,因为我不敢停下来,我一停下来就会想起韩礼业,想起他的各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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