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了,毕竟夜晚说的没错,大敌当前他怎能儿女情长,可是真的置夜晚于不顾他又做不到。真真是让人两下为难,恨不能自己有三头六臂才好。
夜晚浅浅一笑,“好,我听你的。”
司徒镜将一个小包袱递给夜晚,“这是你要的衣裳,都是寻常百姓穿的,里面还有些银票跟一些散碎的银子,路上好使。”
夜晚伸手接了,“多谢。”
司徒镜重重的叹息一声,让车夫停了车,自己下了车站在路边,等着夜晚在车厢里换完了衣裳,这才重新上了车。夜晚今晚上本就梳的寻常妇人的发髻,此时再换上百姓的衣裳,一眼望去倒真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夜晚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胭脂,在脸上擦擦涂涂,原本白皙的面容顷刻间就有些泛黄,瞧着倒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样行走在外,又是个孕妇,别人也不会真的欺负她,司徒镜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前面的关口,夜晚跟司徒镜挥手告别,马车上只留下了前面驾车的车夫,还有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方才夜晚着急上车,一时并没有多注意,而是细细打量,倒是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待到那女子回过头来,夜晚惊讶的脱口唤道:“冷沁?”
冷沁傻傻一笑,伸手推推身边的男子,那男子回过头来,夜晚再度一呆,“暮隽?”
夜晚不由得回头凝望被她抛在身后很远很远的司徒镜,没想到他居然能偷偷地劝说冷沁跟暮隽跟随自己出来。
回头看着二人,“你们怎么会出来?”
暮隽不善言辞,自然是闷葫芦不说话。冷沁常年绷着的一张脸,挤出一丝笑容,“是玉公子拿了皇上的令牌,说是让属下二人保护娘娘出行。”
司徒镜果然大胆,居然假传圣旨吗?原来慕元澈现在这般信任司徒镜,居然都给他令牌,一时间心头思绪极为的复杂。冷沁跟暮隽这个样子倒像是一点不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的,夜晚不由得扶额。
既然这样,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天将放亮的时候,马车一路颤颤巍巍的到了雍州边境的一个小镇,夜晚迷迷怔怔的醒了过来。冷沁忙扶着她做起来,低声说道:“再往前走二十里地就有歇脚的地方,夫人放心就是。这条路奴婢走熟的,不会让夫人受苦的。”
夜晚此时只得点点头,她的确有些饿了,正欲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紧接着自家的马车就往旁边靠了靠,似乎在给人让路。夜晚不由的轻轻打起帘子往外看去,微微有些暗沉的天空,一队人马急速而来,卷起大片的尘土,远远看着声势极大,难怪暮隽要避之一旁。
夜晚轻轻放下帘幕,忽然眼角一凝,呼吸不由得一顿,下意识的握紧双手,面色渐渐地透出一种惨白,怎么会是他?
只见来人虽然穿一件极为平常的粗衣布衫,但是那眉眼间精致,宛若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眉梢眼角的妩媚风情,是夜晚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千舒瑀!
夜晚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千舒瑀,这里距离大夏京都已经不远,千舒瑀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知道这个人的厉害,夜晚忙放下帘子,也不盯着对方看,生怕凝聚的眼神会令人对方起疑。幸好这次跟着自己出来的是冷沁跟暮隽,如果要是玉墨那丫头,只怕刚才就会被千舒瑀发现了。
夜晚轻轻抚着胸口,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千舒瑀究竟有什么图谋,就听到逐渐靠近的马群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道十分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兄台,打听一下,从这里到槐安还有多远?”
夜晚手心里已经出了冷汗,脸色白的让冷沁有些担心,不安的看着夜晚。夜晚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只听到外面的暮隽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半天的路程就到了。”
“多谢兄台。”
“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呵呵,是啊,兄台这是去什么地方?”
“巧了,我们也去槐安。”暮隽道。
马车里的夜晚轻轻地扬起眉梢,暮隽瞧着沉默寡言,没想到真的遇上事情倒是有几分急智跟稳重。如果要出关去西齐,是一定要路过槐安的,这里是必经之路。只是,千舒瑀他们去淮安做什么?而且一国之主居然亲自潜伏到别人的领地,这份胆量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看来暮隽一定是也发现这伙人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才会这般的试探。
“那真是巧了,如此我们先走一步了,也许有缘淮安城还能再见。”那汉子大笑一声爽朗的说道。
“只怕巧不了,兄台骑马我们驾车,会慢很多,不敢打扰,请。”暮隽的声音一贯的冷冷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