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闻言,忽然笑了两声,说道:“苏某当初被人伏杀,险些丢了性命,事后还在人间当中,东躲西藏,苟延残喘,过了许久,才恢复了修为……数十年修行的年月,便是这一次最为耻辱。”
他看着天师,说道:“如此大仇,天师让我不要知晓?”
天师平静说道:“进展已有,也明确指向了一处,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表明当年出手伏杀真君的两位仙神之中,便有他的存在……老夫只是通过一些事情,从而产生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
说到这里,却见这位天师又是斟了一杯茶,说道:“毕竟所有的怀疑,源自于猜测,当年那两尊仙神出手之时,刻意改换了气息,隐匿了本身,连出手的方式,都可以扭曲,加上两界虚空,已磨灭了原来的残存气息,老夫便是再查千年,也不可能再查到更多了。”
苏庭目光略有寒冷,道:“天师可将此事,上禀帝君了否?”
只见天师迟疑了片刻,才道:“没有真凭实据,凭空臆测之事,便是上禀帝君,也不能定罪下来,所以老夫迟疑了一段时日,后来帝君召见,主动问及此事,老夫便也未有隐瞒。”
苏庭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帝君也是知晓此事的。”
先前他也曾怀疑过,刘泊静查到了什么,而出于对方身份极高,或者与这位天师有什么渊源,因此包庇对方。后来还怀疑过,刘泊静已经上禀帝君,而帝君却也庇护对方。
眼下看来,比他所想的,要好一些。
不管帝君是否有庇护对方的念头,但至少现在看来,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不可定罪,才将此事,不了了之。
——
“天师将此事线索透露给女宿,又引导女宿,来寻苏某,便是刻意让苏某来寻天师的罢?”
苏庭说道:“倘如天师当真刻意庇护对方,便只会将一切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眼下既然引苏某来,总不会还将对方身份,隐瞒下来罢?”
天师微笑道:“其实在眼下来说,真君故作不知,是最好的,但若是真君执意想问,老夫也不隐瞒……今次引你过来,是避免日后事发,你对老夫心生不满,甚至怀恨在心,须得知晓,你幽冥真君,前程无量,老夫可不想与你为敌。”
苏庭知晓原因绝非如此简单,但这位天师既然没有明说的意思,他苏庭便是再能套话,也套不出来。
“为何天师认为,苏某最好不知此人是谁?”
“倘如是在十二年前,老夫便已查知至此,那么你知晓也无妨,但老夫查知此事时,你去过了西方,便不大好说了。”
“西方?”苏庭目光沉凝,说道:“当年伏杀苏某的,是西方的人物?”
“不错,位在西方。”刘泊静说道:“当初你在两界虚空遇伏,那时帝君已经赦免了你的罪责,可还有仙神对你下此杀手,如同藐视帝君旨意,故而对于天庭而言,便是重罪。但帝君赦免的,是你之前的罪责,你今后犯事,仍要依法惩处,而十二年前你去过西方,他可以凭空捏造出你在西方犯下的事情,甚至也不需要你在西方犯下天条,只要你在西方与他有所冲突,他出手杀你,便只是私人恩怨。”
“究竟是谁?”苏庭沉声道。
“这位真仙……”刘泊静顿了一下,才道:“便是临东白氏的先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