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
苏庭挥了挥手,说道:“也罢,既有难言之隐,我也不追问于你,此行我是元丰山主事人,你是正仙道主事人,也算平起平坐,也轮不到我来审问你。”
云离苦笑道:“不说清楚,苏长老对贫道便不能放心罢?”
苏庭缓缓说道:“你知道便好,既然你有隐秘,苏某难免要有提防。”
云离迟疑了下,只说道:“如此也好。”
他终究还是没有坦诚的想法。
可实际上,两人话已说开,既然苏庭愿意跟他明说,也就代表,苏庭对他虽有提防与质疑,实则也是十分浅淡了。
这少许提防,实也无关紧要。
“贫道告退。”
“慢走不送。”
——
云离回了正仙道所在。
苏庭微微皱眉,也真是有几分疑惑。
各宗修行,各有不同,正仙道最注重清静无为,因此,按道理说,论起心境,正仙道出身的云离,本该是最为平静淡然的。
但云离的言行,着实不似于正仙道真传所应有的风格。
“怪了……”
苏庭心中隐约怀疑,云离是否沾染了魔性,试图挑起各宗之间的不合,让这次斩魔之举的联盟,就此分崩离析。
但细想之下,云离若真是魔道之辈,那么此时此刻,他最明智的举动,该是深藏隐匿。
眼下在他苏某人面前挑起事端,不免显得令人怀疑。
苏庭心中暗有疑惑,但对于云离的怀疑,并不算强烈。
实则各宗之中,历年来均有被魔患所侵的例子,不单是先秦山海界,便是守正道门与元丰山,也不例外。
但正仙道的真传,心境平淡,少有欲念,反而极少有门下弟子被魔患所侵的例子。
他正在思虑当中,却听得些许动静,转头看了过去,正是浣花阁诸位长老所在的方向。
“云宫姑娘?”
苏庭站起身来,看向了那个年轻女子。
云宫脸色依然苍白,双唇也无血色,只是相较之下,气色却也比先前要显得稍好了几分,毕竟正仙道的丹药,终究不是凡品。
“苏长老……”
“你伤势颇重,还是好生歇息,静心恢复为好。”
“云宫此次作为主事之人,遭魔道设伏,门中弟子四散而逃,至今不知处境如何,着实难以静下心来。”
云宫叹了一声,忽然说道:“浣花阁的行迹,被魔宗得知,并能提前设伏,足可断定,仙宗之内,必有入魔之辈,且身份不低,只是至今未知,究竟何人……查不出此人,互相之间,俱都不免心有猜疑,难免心有不安。”
苏庭微微皱眉,思索道:“你想说什么?”
云宫轻声道:“守正道门新的主事人,尚未定下,而即便定下,谁也不知新一任主事,是否也已是入魔之辈?而眼下浣花阁众弟子,俱在危局当中,苏长老若能担起此任,发号施令,接引我浣花阁诸位弟子,才能解救得她们安然归来。”
苏庭微微皱眉,未有即刻回话。
他心中隐约察觉有着几分异常。
前头有云离,后方是云宫。
俱都是劝说苏庭,取代守正道门主事人在此发号施令的地位。
如若往更深一层去想,此举不免有元丰山取代守正道门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