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这俩人还相互推诿,根本不愿意说实话,但等到两瓶啤酒喝下肚之后,他们俩的话匣子也算是终于打开了。 小阮敬给程傅一支烟,程傅推辞,他便自己点燃:“其实我们本不该说这些的,天宇先生您也知道,司令最不喜欢我们说三道四。不过司令也说了,天宇先生
的吩咐就是他的命令,既然天宇先生问,我就说一说。”
大阮也说:“是呀,天宇先生问,我们兄弟俩就说给您听听,但您可千万别告诉司令,说是我们俩说的。”
程傅点点头,夹起一块叉烧,边吃边说:“放心吧,我就当听了个故事,跟谁也不提。”
小阮深吸了一口烟,任由烟雾从鼻子里缓缓冒出,压低了声音凑近到程傅身边说:“司令疑神疑鬼的,说村里进了外人,说有人在搞鬼。”
程傅一愣,随即皱眉道:“是因为我做实验爆炸的事情么?” 大阮使劲儿点点头,说:“天宇先生的实验室,肯定是进了人,当时司令就担心是不是村子里混进了外人。不过后来有人说看见实验室那个院子的院门没关上,司令派人做了几次试验,还真遇到过那个破铁门没关上的情况,可能是卡住了或者其他什么情况,这才让司令放心了不少。后来叮嘱天宇先生的女人进出要多
注意,一定要看着门关好了再离开,然后又让我们好好照顾天宇先生,这件事就算是勉强翻过去一篇了。”
小阮又吸了一口烟,声音压的比之前还低:“可是天宇先生,黄凯勇您还记得么?” 程傅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就是老黄带着几个人,从金三角把我接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忘记。他怎么了?”程傅心道,要说这个黄凯勇是内奸,他无论如
何都不会相信。
“他死了!”大阮也压低了声音。 程傅一愣,死了?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倒不是觉得熟人死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而是他本能的觉得这里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又无
论如何都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之处。
“怎么死的?”程傅急切的问到。
小阮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司令似乎认为是有人混进了村子,干掉了黄凯勇。” 程傅下意识的说:“胡说八道,真要是村里混进了人,就那么屁点大的地方,能藏哪儿?藏山上?就为了杀个老黄?如果老黄是被人杀死的,那只能是你们之
间有人出了问题。你们阮司令不是说他的手下每一个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么?怎么也会出现奸细呢?” 大阮此刻接上嘴说道:“我今天特意打听了一下,据村里人说,只有司令一个人觉得黄凯勇是死于他杀,其他人,包括李副官和其他几个人,都觉得是黄凯勇
喝多了把自己给淹死了。”
程傅很难理解的皱起了眉头,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要再吞吞吐吐的了,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大阮这才把他白天打听来的消息,关于村里是如何发现黄凯勇失踪了,阮青竹又是如何全村搜索黄凯勇的,然后又是在哪里发现的他的尸体,以及阮青竹的
判断和其他人的判断如何的不一致,再加上村子里现在是个如何风声鹤唳的状况等等,都给程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听完这一切之后,程傅也吃不定黄凯勇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从大阮的描述当中,他倒是跟李副官以及其他三名军官的判断一样,黄凯勇就是喝多了打算回去睡觉,然后走到水沟边就想拉泡尿,但脚下拌蒜摔了一跤,好巧不巧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当成晕死了过去。又或者是因为酒醉的缘故,总之掉进了水
沟当中,结果就活活被溺死了,又被水沟里的水冲到了暗渠深处。 如果是他杀,凶手有心隐藏黄凯勇的尸体,往山上抛尸绝对比扔进暗渠要保险的多。而如果凶手不打算隐藏黄凯勇的尸体,又怎么会把他扔进暗渠里呢?这
显然是个相互矛盾的事情。 想到这些,刚才还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程傅,早就把那点心头上的微颤扔到了爪哇国去,心里只想着是那个阮青竹太过于神经过敏了,现在那个村子,肯定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估计今晚跟昨晚肯定一样,阮青竹肯定让那两盏大灯彻夜开着。程傅最烦的就是那两盏大灯,比太阳还晃眼,所以他在村里的时候
,只要从实验室一回村子那边,就必然要求阮青竹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必须关闭那两盏破灯。 大阮叹了口气,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说:“大家都觉得黄凯勇就是倒霉,喝多了掉进了水沟,可司令谁也不信。我们在这里还能睡个好觉,哪怕是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或者在车里,总归能睡个安稳。可村里那帮兄弟,真是倒了血霉了,值岗的不用说了,顶着那两盏大灯从天黑站到天亮,一口酒不让喝,一口烟不许抽,都必须死死的盯着村口。安排睡觉的那帮兄弟,那可怎么睡啊,那两盏大灯一开,整个村子就跟白天似的,而且比白天还刺眼。这又不是在高级酒店,
拉上窗帘就能挡光。咱们那个鬼地方,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挡得住那两盏灯的。” 小阮也深有体会的说:“谁说不是呢?前些天多亏天宇先生,您定下只要您回村就必须关灯的规矩简直是积了大德了,以前,不到后半夜都不许关灯。那破灯,要光是亮也行,可把整座山上的虫子都招来了谁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