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三儿站原地不敢乱动,我想了想,小声说:“你闭上眼。”
“什么?”
“三叔公你以前,来过这里对不对?”
“来过,还挺熟。”
巫真她这么短时间,无法布一个这样大幻阵出来。
“你闭上眼睛。”
雁三儿有些将信将疑,笑了笑:“嗯,说不定你这丫头还懂点门道。那就听你。你可别把咱俩个都弄进坑里去。”
我也笑笑。
他闭了眼之后,我也闭上了眼。
这样幻阵巫真仓促之间布起来,已经无法真假相掺,必然全是假,连一成真都没有。
风吹脸上,闭上了眼之后,耳朵变得加灵敏。
有水声。
雁三儿笑了:“我知道了,这里有梧桐气息,有水声,我们现离西门根本不远了。”
剩下不用我再多说,他已经向前迈步了。
前面明明没有路,可是他这么一步迈出去,那些拦阻眼前花树仿佛水面一样,被搅得微微动荡破裂。
巫真一定很焦急,这一触即溃幻术就是明证。
我心里微微发苦,师公不知道会不会和巫真对上,我可真是放心不下。
雁三儿心情大好,夸了我一句:“怪不得你师公这样喜欢你,小丫头果然聪明。”
我心情可没那么好,趴他身上虽然又平又稳丝毫不觉得颠簸,心却静不下来,嘴里没话找话说:“三叔公,你也认识我师傅吧?”
“你说白宛?”雁三儿语气似乎微微冷下来,也或许是我错觉,他说:“她和我不对脾气。”
“哦,我师傅说,她用熟好幻术是紫气东来,还有,还有……”
“还有火树银花对吧?”雁三儿语气里带着嘲弄意味:“她自然用熟,以前她是幻术班子里,是低下那一等杂役,有饮宴聚会之时,她们便会出来充充热闹场面。”
我没想到白宛会是那样出身,她看起来如此美丽,时时处处都讲究姿态。
雁三儿停了下来,我们已经到了墙边,巫真幻术无法遍及整个庄院,到了墙边时,幻术已经完全消失。
这儿就是西门。
雁三儿纵身而起,轻飘飘逾过了墙头,落了墙外面。
“咱们这儿等你师公来。”
雁三儿蹲下身,把我放地下,转过身扶住我:“你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不怎么疼了。”
雁三儿看看左右,托着腋下把我轻轻抱起放一段长弯了,离地约摸三尺来高树杈上。
“歇一会儿,你师公马上就来了。”
这个人第一次见他时候,仿佛一把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令人不敢直面。可是现却极温柔极和蔼。
他看起来比上次分别时憔悴了一些,脸颊有点凹进去,下巴显得瘦而刚硬。
大概练剑人就是这样,和师公那种文生俊逸全然不同。
他身上摸摸,居然摸出几粒糖来,递了给我:“给你吃。”
我口渴很,半点不想吃,接过来之后就拿手里,隔着一层包纸,里面糖球被我手掌暖得渐渐软下来,糖渍透过包纸,让手心里觉得有些黏糊糊,又不好把糖扔掉,我身上倒还有个小荷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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