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到这,她看向秦孝挚袒护秦晋桓,“老爷子,所以这事儿要怪就怪小语她自己,怨不得阿桓。你想想看啊,平常她看着很怕我,但到了关键时候照样把我的告诫当耳边风。而阿桓一惯那么宠她,她恃宠而骄,肯定更不会把阿桓的话当一回事儿。所以她今天有这一身伤和痛也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阿桓。”
秦孝挚并不认同她的话:“小姑娘有脾气有个性有主见那是好事儿,她不把阿桓的话当一回事儿,说明阿桓的话不在理。阿桓既不在理,又没保护好她,肯定就是他的错。”
“是小语喜欢不自量力,怪她。”
“不,怪阿桓,是他……”
“不是一个人的错!他俩都有错!两个人都得训!”
胡美玲一愣,随即立刻附和穆子耀:“对对对,两个人都有错,不过小语错得多,阿桓错得少,得重点教训小语这丫头!”
秦孝挚也觉得穆子耀的话有道理,也跟着点头:“对,两个人都有错,但明显是阿桓的错多,得重点批评阿桓这小子!”
见两人又开始批斗,批斗的话还对仗工整,穆语不觉掩口失笑,穆子耀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孝挚和胡美玲才意识什么,相互看了眼,也跟着笑起来。
胡美玲随即又轻轻戳了戳穆语脑门,语重心长地叮嘱:“我和你爷爷说的都是正话,你可都得听进去!没老做些没心没肺的事儿来让我们担心。吃了亏上了当受了伤,你挨的身体上的痛,我们挨的可是心窝里的痛呢!”
说完又抹起了眼泪,“说来说去都怪亦涵,撺掇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撺掇你当法医!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家成天拿着解剖刀和尸体和凶杀案打交道,听着都渗人呢。你说你认认真真考个文职,乖乖巧巧坐办公室、悠悠闲闲当淑女不好吗?”
“你怎么还怪上人家亦涵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亦涵的帮助,她连考上大学吗?”穆子耀马上反驳妻子的话,“何况她当法医也不是亦涵撺掇的,是她自己一心想当法医帮助警察抓罪犯,以保一方百姓平安。诶,我说当初你不也大力支持了她的选择吗?”
胡美玲立刻撇嘴:“当时她才走出那么多年的心理阴影,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说半句不支持的话啊?我当时压根儿就没想过她会真的当上法医,更别提她当了法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如果当时我能预测到她当了法医以后会动不动做出危及性命的事儿,我情愿她别走出心理阴影,一辈子呆在那个小房间里。”
这话让穆语有些不满:“妈!你……”
“你别说妈自私,”胡美玲打断她的话,“不管怎么说,你呆在小房间里总归是安安全全的,妈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为你提心吊胆,要是想你了还可以随时看到你,不比现在,想见你一面还得提前打电话说好时间。以前你在家吃饭时你爸烧菜不但讲求劳荤素营养搭配,还必定色香味俱全,现在他连烧个饭都没劲儿了,老是随便炒两菜让我凑和着吃,真是……”
因为秦孝挚在旁,穆子耀赶紧轻推自己老婆,一边假笑着打趣:“老婆,我没想到你这么嘴馋呢,得了得了,今儿回去我就给你烧一桌菜作补偿,这样总行吧?”
“我不是嘴馋!”胡美玲剜了他一眼,一时又哽咽了,“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啊。你想想看,小语只是出嫁了我们的日子就过得这么糟,万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还要活吗?”
大概是触动了内心深处那根焦忧的神经,胡美玲说完竟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大哭起来。
“妈,你别这样!我向您保证我以后一定不做任何冒险行为!凡事我一定三思而后行,这样总行吧?”穆语一边劝母亲一边也跟着哭了起来,她实在看不得母亲的眼泪。
“别哭别哭,”穆子耀伸出手一左一右地将妻女搂至怀中笑着轻劝,“瞧瞧你们母女,哭得像小孩子似的,不嫌害臊不嫌丢人呢?回头要是让医生护士看到了还不得笑话你俩吗?”
虽然他嘴里说得轻松,但秦孝挚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那抹痛惜,禁不住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向穆子耀和胡美玲保证:“你们放心,回头我一定找阿桓好好谈谈,让他务必引以为戒,不能再让小语受半点伤害!”
随即又换了诚恳语气请求,“还有,你们刚刚也听到医生说了,小语的身体吃了大亏,必须精心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行。你们照顾她最有经验,不如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也方便你们好好照顾她。”
穆子耀面露难色:“但是我们……”
知道他们在顾虑秦家的规矩,秦孝挚微笑道:“我年纪大了,什么事儿都不想管了,只求清静。当然了,如果有小曾孙出来吵吵,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见父亲还要婉拒,穆语马上扯着他胳膊佯装不高兴,胡美玲也在拿眼睛斜剜他,他这才没说反对的话,笑呵呵地同意了。
“太好了!又可以吃爸爸烧的菜了!”穆语举起双手欢呼,不想“耶”字的音才发出一半,就迅速改成了“哎哟”。
“小心小心!别忘了自己还是伤员!”胡美玲和穆子耀赶忙扶住她,秦孝挚也是紧张地站了起来。
“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胡美玲瞪着她下命令,“给我乖乖躺着!闭上眼睛休息!”
“抱歉,她现在还不能休息。”一个很具违和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