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睡觉?!”
穆语很吃惊,当然,更吃惊的还是冯如冰,她忽地一下站起来,想走过去接过穆语的手机问话,一时忘了自己受伤的脚还没有完全康复,飞快迈步时脚下一痛,她“哎哟”一声,身体便失去了平衡。
“诶!小心啊!”
穆语惊呼时,秦晋桓已飞快起身,扔下碗去扶她。
“晃当”一声响,碗掉地上摔碎了。
电话那头的刘小对劲,急急问发生了什么事,穆语见秦晋桓已扶稳冯如冰,这才应声解释:“冯老师差点摔倒了,不过没事儿了。容队他……”
看见秦晋桓的手势,她怔了怔,随即身子微微前倾,将手机递给冯如冰。
冯如冰接过手机飞快问话:“都半下午了容剑还在睡觉?是病了吗?你摸摸他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如果发烧赶紧送医……”
“容队没病,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要不要紧?有没有事儿?”
冯如冰意外极了,因为一说到喝醉,她首先想到的也是借酒消愁,因为上次他喝多是因为她拒绝了他。
她已经说服自己试着慢慢接受他了,他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喝醉酒?
他的手机上午就打不通,那说明这酒极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喝的,醉得睡这么久,看来他真的喝了很多酒,心情应该是极其不佳,要知道他平常很难得喝酒的,醉酒的时候更少。
难道……
一时间她一惯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耳边轰响,脑子也变得空白了,以致连耳边刘小凡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冯老师?你怎么了?”穆语看出了她脸色不对,惊惶地看向秦晋桓,“阿桓,这……”
秦晋桓劈手将冯如冰手中的手机夺过来,点开免提,刘小凡不停地喊叫冯法医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他打断刘小凡的话,重复冯如冰的问题:“容剑现在怎么样?”
“秦少您好,”刘小凡的声音立刻变得无比恭敬,“您放心,容队没事儿,只是喝多了,还在睡觉,酒醒了就好了。”
“嗯。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吗?”
“是这样的,”刘小凡开始细细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兄弟几个没事儿一起吃了个宵夜,冯法医不是要出院了吗,加上她这几天和容队相处得挺和睦的,容队昨晚显得特别开心,一开心就多喝了几杯,然后就喝醉了,还是我们几个把他送回家的呢,昨晚太晚,我们几个也懒得回家住,在他家窝了一宿,今天早上我们仨起床时见容队没醒,想到找董宛卿问话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就把容队一个人搁家里,我们自己出去忙乎了。我们一忙就忙到了半下午。之间我也打了容队的电话也没打通,打算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就去容队家里看看——我们还是早上吃的,真的太饿了。这不,我们刚开吃穆法医就打电话来问容队的事儿,我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因为不确定到底什么情况,为免穆法医担心,所以没直接和她说。我东西都没吃就赶来了容队家里,看见容队没事儿,就回穆法医电话了。”
“嗯。好好照顾他,醉酒伤身体。”
秦晋桓正要挂断电话,冯如冰突然抓着他的手对着话筒出声:“他喝这么多酒不仅仅是因为开心吧?”
刘小凡听出了冯如冰微颤的声音,表示诧异:“不是因为开心,那是因为什么?”
“他是不是因为……”突然意识到没必要别人说这些话,冯如冰立刻噤了声,闷闷地松开手。
见秦晋桓已挂断电话,看出了冯如冰心思的穆语马上低声安慰:“冯老师,您别多想,容队绝对不是您想的那种人,他平常很少喝酒,昨晚喝酒肯定是因为您要出院他太高兴,至于为什么会喝醉,肯定是因为刘警官他们起哄劝酒呗,您还不了解刘警官吗?就喜欢搞事情。”
冯如冰没接话,只是笑了笑,因为笑得太过勉强,以致难看极了。她垂着眸转身,慢慢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诶!冯老师!你可别……”穆语突然顿声,等冯如冰出去后才诧异地看向秦晋桓,“为什么向我摆手?”
秦晋桓正在拿碗另盛热鸡汤,一边解释:“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这个局外人就是说破嘴皮子都没用,所以还是省省唇舌吧。”
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穆语点了点头,又是一脸忧心:“容队也真是的,竟然如此得意忘形,现在好了,冯老师误会了他,看他怎么解释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别为他们操心了,还是为自己的身体操操心吧,来,张嘴,喝汤。”
穆语正要张嘴,想到刘小凡的话,按住他的手,正要向他打听刘小凡问讯董宛卿的事儿,有人敲门,她有些意外地扭头看去,当看清进来的人时,她顿时抑制不住欣喜,马上推开秦晋桓就要下床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