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董宛卿做的。”
“怎么不能断定?”秦晋桓顿时很生气,“她自己颠三倒四的供词、其他人的证词以及那枚戒指不都证明了她的嫌疑?”
容剑的口气很平静:“我找人问过了西海湾温泉中心的客服,大约两个多月前董宛卿确实因为丢钻戒的事儿和他们有过争执。也就是说那枚戒指在两个多月前可能真的丢了,那样的话这枚戒指就不能成为证明董宛卿是恶意肇事元凶的证据。而我们也不能确定那个给嫂子打电话的人的身份以及租车人的身份。”
秦晋桓十分恼火地质问:“那你说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办法回答。当然,我只说这件事儿不一定是董宛卿做的,但并没有彻底排除她的嫌疑,从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她是此案最大的嫌凶。”
“这不是废话吗?”
“阿桓,少安毋躁。”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秦孝挚终于开了口,“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容剑这么谨慎细致是对的。警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能冤枉哪个好人。”
一声“好人”,引来了秦晋桓的一声冷哼。
容剑忽略那声冷哼,面色沉静地出声分析案情:“阿桓,此案目前有两个大疑点:一是董宛卿的戒指到底有没有丢,如果没丢,那她就加大了是元凶的可能;如果丢了,那这枚戒指此时的出现就是别人用来故意嫁祸她的。”
秦晋桓冷声质疑:“如果她没丢戒指,不应该直接断定她就是凶手?为什么只是加大了她是凶元的可能?”
“这和第二个疑点有关。”容剑不紧不慢地继续解释,“董宛卿和尹安然两人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在办公室,到底谁真的睡了觉,这是本案的关键,因为很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人给另一个人服了安眠药,然后出去作案,回来再嫁祸于人——她俩的身材差不多,光看背影真的很不容易分辨。”
秦晋桓面色骤冷:“你怀疑尹安然?”
如果尹安然成了凶手,那他的计划不就落空?
“她俩都爱慕你,都觊觎嫂子秦家少奶奶的身份,所以她俩有动机。”见秦晋桓要发火,容剑赶忙按他坐下,“别急,我们不防来推理一下。”
待秦晋桓坐下,他才继续出声,“我们通过调查不难发现这个人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假如这个人就是尹安然,假如董宛卿的戒指没丢,尹安然在董宛卿的茶水里放了安眠药一类的药物,等董宛卿睡着后,尹安然先拿东西抠下董宛卿指甲上的钻,再取下董宛卿的戒指——当然,也可能尹安然早在两个月前就得到了这枚戒指。在停车场留了个背影后,她上了自己的车,将戒指上的钻放入手套中,戴上戒指,然后开车来到奥莱地下停车场换好车后,再来到与嫂子约好的旭日广场东入口,半道有意将戒指在镜头露了一下,将嫂子撞了后立刻逃离现场,换车后返回公司。尹安然事先知道支晓茵要过来送资料,掐好时间把董宛卿的发型弄乱点后再叫醒她,然后自己回休息室。董宛卿特别注重形象,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一定会去卫生间补妆整理头发。等支晓茵过来时,尹安然再装着不舒服的样子从办公室出来,然后就有了支晓茵的证词,她的证语再加上尹安然的话,再加上手套中的指甲钻以及那枚本属于董宛卿的钻戒,我们自然而然地就将嫌疑全指向了董宛卿——尹安然的聪明之处在于利用谁也不会相信如果有人真的要害人会穿自己的衣服出去的心理,嫁祸给董宛卿,而她开自己的车穿自己的衣服也不用担心会留下什么痕迹让人怀疑,因为这是很自然的事。还有那个没插上电源的监控,其实她早就知道没插上电源,演这一出不过是想更好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晋桓不屑嘲讽:“你推理得真精彩。”
容剑笑得有些尴尬:“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董宛卿部署的,包括染尹安然那样的发色。她在尹安然的茶水里放药,等尹安然睡着后,穿上尹安然的外套,梳好和尹安然一样的发型后开着尹安然的车去奥莱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换车,路上不小心露出了那枚其实她早就找回来了的戒指——她本以为这一闪而过的镜头不会被人发现,当阿桓拿着这镜头质问她时,她很惊慌,下意识地否认是自己的戒指,后来见瞒不下去又改口说丢了。她随后去旭日广场撞伤嫂子,随即逃离现场换车回公司。她回办公室把衣服给尹安然后,就回卫生间整理头发,没想到尹安然醒了,支晓茵也来了。后来的就不用我说了。”
秦孝挚这个时候提出了疑问:“如果是宛卿做的,又是早就部署好了这一切的,为什么开始她不说自己打了盹的事儿?要等尹安然说了以后再说?前言不搭后语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按理说她应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应该像尹安然那样对答如流。”
最后一句明显针对尹安然而袒护董宛卿的话让秦晋桓恼火极了,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斜睨容剑勒令:“警方断案什么时候只靠推理,不讲证据了?”
容剑讪笑:“不是。我只是和你分析案情……”
“我对分析过程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谁是真正加害小语的人,希望看见她尽快被法律惩处。”秦晋桓说完摔门而去。
走到拐角僻静处,他把卞子峻叫过来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