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冰突然猛吐一口鲜血,随即晕了过去。
“如冰!如冰!”
惊惶失措的容剑下意识地摇晃她,被护士们阻住了,几个护士一并上前迅速将冯如冰抬上了病床,为首的医生立刻开始帮冯如冰检查,容剑则被请到了病房之外。
揪心不已的他僵在门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病房门。
“怎么回事儿?”
听到妹妹的声音,他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转身紧抓住妹妹的手,哑着嗓子恳求:“快,帮我看看如冰到底怎么样了!”
“嗯。”容缨郑重地点点头,推他到一边坐下,“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缨缨……”
“别担心,有我在,她就不会有事儿。”或许是容剑焦虑又憔悴的样子触动了她心里那根柔.软的弦,她用上了十分难得的温柔语调安慰自家哥哥。
她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快步进了病房。
容剑再次站了起来,不过没再杵至病房门口,而是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病房门口。
数分钟后容缨出来了。
“如冰怎么样?”容剑立刻奔过去急问。
此时他的样子特别像候在产房外等及待产妻子的丈夫。
“她是因为受刺激过度一时气血攻心导致暂时性昏厥,已经没事儿,不过需要休息。”
“哦。”容剑这才轻缓了一口气,不过脸上仍带着愧疚之色。
“别再刺激她了。”
“我知道,只是……”容剑叹了口气,“那个案子……”
“我不管什么案子不案子,凶手不凶手,在我眼里只有病人的健康。如果你非要去刺激我的病人,那请你立刻把她带走,别到时候因为你的刺激让她的病情反反复复而影响容家医院的声誉。”容缨又恢复了她之前的冷漠。
听出妹妹刻意提及“容家”两个字,容剑有些难为情,干笑着表态:“放心,我不会再刺激她了。”
“只要不是我的病人,你爱刺激不刺激。”
“缨缨……”
“容先生,”一个小.护.士从半开的病房门探出头来,小声道,“病人说要见您。”
“她就醒了?她情绪还稳定吗?”容剑既惊喜又紧张。
“早就醒了。”容缨淡淡接话,又冷冷告诫,“有话好好说,你要再让她晕倒我就直接把她送回去。”
“不会不会。”容剑完全不介意妹妹的冷漠,赔笑完后转身进了病房。
因为冯如冰说了有很重要的话和容剑说,所以见容剑进来,病房里另两个医护人员马上出了病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坐吧。”半躺在病床上的冯如冰指了指一边的凳子,声音很平和,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容剑慢慢坐下,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那样对……”
冯如冰淡淡地打断:“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那段过往,我告诉你。”
“如冰,我……”
“那年我十六岁,”无视他的不安,她慢慢出声,“偶然认识了一个大我二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给我又买吃又买穿,还给零花钱,像父亲一样关心我爱护我,我很信赖他,没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懂在一起的意思。”
容剑不敢相信:“你才十六岁就……”
“是的,我十六岁就失.身了,和一个可以当我爸爸的男人。”冯如冰的声音波澜不惊,“他说等我再长大一点他就离婚,然后娶我。”
容剑再次震惊:“他还没离婚?!”
“是的,没离婚,我是第三者,你可以用任何难听的话骂我。”
“你……唉!真是年少无知!”
冯如冰没理会他的痛惜,像讲别人的故事似的,继续平静出声:“很快我们的事儿就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打了我一个耳光,他往死里揍了他老婆一顿后他老婆提出离婚,但他不肯,却也不答应和我断——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老婆提一次离婚,他就打一次她,他老婆没办法离婚,又气不过,于是找到我奶奶,把我们的事告诉了奶奶,奶奶当时差点气晕,劈头盖脸将我打了一顿后,勒令我离开那个男人。我当时铁了心要跟那男的在一起,不听奶奶的话,跑去找那个男的,然后住进了他家,和他开始了一夫二妻的生活。”
一夫二妻!
容剑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强忍住想杀了那个男人的冲动看着她,等她继续出声。
“那天他去上班后,奶奶通过他老婆找到他家,告诉我他有暴力行为,要带我走,我当时认定他是一心对我好,死活不肯走。奶奶无奈之下让我假装离开那男的以看清他的嘴脸。”说到这,冯如冰坐了起来,双腿弯曲,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之中,声音开始颤抖,“我的人生噩梦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