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做个检查。”
“好的。”
秦晋桓正欲抽回手,不想被尹安然抓得死死的:“姐夫,你别走!我怕!”
“不怕,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秦晋桓拍了拍她的手,将她的手轻放至她身侧,“乖,听医生的话,好好检查,检查完就没事儿了。”
他温柔的声音让尹安然一下就安静了,乖乖地顺从医生的话。
他则在一边紧张地盯着医生,生怕医生检查后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几分钟后,医生收好检查器械,同时转视他:“就目前看来,伤者情况还好,只有头部见明显外伤。不过具体还得到医院做了进一步检查才知道。”
“嗯。谢谢。”待医生让开,秦晋桓又挪至了尹安然身边。
“姐夫。”她抓着他的手又哭了起来。
“好了,不哭。”见护士要帮她擦混着血渍的泪水,他马上伸手接过,“我来。”
随即一边帮尹安然擦泪水,一边轻问,“这么晚你来刘家庄做什么?”
尹安然抽噎着应声:“姐夫,我是从西海湾回来,路过刘家庄。”
“去西海湾泡温泉?”他看着她还没消肿、十指痕还没消散的脸表示狐疑。
她极好面子,脸肿成这样、还明显带着指痕,按理说不可能会到处乱跑。何况最近天寒地冻,晚上着实不宜开车出门。
“不是,是因为……嘶——”
她面露痛苦的样子让他的心紧揪,赶忙示意她别说话:“先休息。”
她很顺从地点了点头,紧抿着唇、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出声,救护车将她送进了往城南入城最近的一家医院进行检查以及包扎伤口。等医护人员将尹安然送回病房时,已到了凌晨两点多。
“尹小姐头部受撞击造成了轻微脑震荡,身体多处软组织受伤,虽然都不是很重要,但也必须要好好调养和多休息。”临走时医生这么叮嘱秦晋桓。
医生才出门,尹安然就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很疼吗?”他弯腰低声轻问。
“我不怕疼,”她摇头,哽咽着出声,“我只是害怕。”
“医生刚不是说了吗?没有性命之危,只需好好调养和休息就行。”
“我不是怕这个,”她哭着指指自己包着纱布的额头,“我怕会留疤,缝了好几针呢。”
“应该不会留疤,是美容科的人给你缝的针。”
“万一留了呢?要是我脑门上顶个疤,以后肯定没人会娶我。”
“就算留疤肯定也只是个小疤,大不了我带你整容去。”
“我才不要整容呢,整容手术风险很大的,万一把我的疤越整越大了呢?”
“放心,我保证你万无一失。”秦晋桓倒了杯水递给她,一边换了严肃口吻责备,“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到西海湾住一宿?非得半夜赶回来?”
“姐夫,我不是去泡温泉,我赶回来是还有要紧事要做。”
“什么要紧事儿?”他知道她是个工作狂,她说的要紧事肯定是与工作有关的事。
“是……反正就是有要紧事儿。”她目光微闪,言语有些支吾。
这让他觉得奇怪,再次追问:“什么要紧事儿?”
“姐夫,我好饿。”她忽略他的问题,瘪嘴装出一副可怜相,“我晚饭都没吃呢。”
他看了看表,皱眉:“为什么不吃晚饭?”
“没时间。呃!”她轻捂嘴,一副说漏嘴了的样子,转而撒娇呲笑,“姐夫,人家好饿嘛,饿得头发晕呢,给人家买点吃的来垫垫肚子好不好嘛?姐夫——”
看在她受了伤的份上,他没拒绝,点了点头,扶她躺下后,转身出去。
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黄博和程祥见他出来,马上跟上。
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了脚步,扭头吩咐程祥去给尹安然买吃食,让黄博去给尹安然找护工。
待两人离开后,他掏出手机,准备给穆语打个电话,不过想到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怕吵了她的瞌睡,遂又放下了手机,踱至病房门侧等黄博,一边透过观察窗看躺在病房上的尹安然,看见本该躺在床上的尹安然,此时竟坐了起来,正紧绷着脸、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着话筒打电话,显然在打一通不想被他人听到的电话。
他有些诧异。
就在这时,她警惕地目光往观察窗口瞟了瞟,他迅速避开。几秒后,他又往观察窗前看过去,她已收回目光,正一脸激动地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难道她刚刚支自己出来,就是为了打这通隐秘电话?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
一种不祥预兆突然自他心底涌起。
眼前晃过她今天离开自己办公室时不甘的眼眸,又陡然想起穆语现在一个人在他母亲的住处——三小时前卞子峻给他打过电话,说穆语不肯回家,执意在那等他。
他的心顿时一沉。
他突然有理由怀疑尹安然的车祸是人为制造的意外,目的再明显不过:引他出来,对穆语下手!
他的脸色骤然一阴,迅速推开病房门。
“哎呀!”
他的突然出现着实把尹安然吓了一大跳,她惊慌极了,连“拜拜”都来不及说,就直接将电话挂断,再看他时,双眸变得飘忽,声音也结巴了:“姐,姐夫,你怎么,怎么就回来了?”
果然有鬼!
他眼眸一厉,疾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