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秦承希顾不上点头,转身往屋里跑。
“我去,我去,我知道少奶奶的衣服放在哪儿。”说话间,李香兰已跑向了楼梯口。不多时,她喘着大气拿来了一件厚实的棉衣,递给正在恭恭敬敬听秦孝挚叮嘱的齐浩。
秦孝挚见状立刻转言:“快去!快去!跟上她!”
“是!”齐浩应罢,一溜烟跑了。
“爷爷,外面冷,咱回屋吧。”谗着秦孝挚的秦承希很担心地看着他。
秦孝挚一直盯着齐浩,直到齐浩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轻叹一口气,很不放心地慢慢转身进屋。
“不管阿桓和小语什么时候回来,都告诉我一声。”他郑重地叮嘱余中光。
“您是打算把少奶奶怀孕的事儿说出来吧?”余中光明白他的意思,却忍不住担心:“万一少爷怪您……”
“没什么比我曾孙更重要。”秦孝挚说到这,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万一他要怪我,我就装病。”
“曾孙?!”秦承希惊讶地看着他。
“对,曾孙!”秦孝挚开心地拉她往里走,“咱先进屋,爷爷慢慢告诉你。”
在秦孝挚拉着秦承希进屋时,穆语已追上走在前面的秦晋桓,郑重地告诉他自己一定要出现场。
此时秦晋桓倒没再说反对的话,牵过她的手,与她一起尽可能快地走在雪地上。
隔着厚实的手套,穆语感觉了到他手掌的力度,也感觉到了他心里的担忧,她没再出声,只是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在心里祈祷这次的命案只是单纯的意外,与前两起案子没关系。
此时,雪已经停了,但下了两天两夜的雪已盖满屋顶和马路,压断了树枝,还俏皮地将人们所能看到一切物体都隐藏了起来,使天地溶成了白色一体。
许多市民不畏寒冷,一大早离开温暖的被窝,出来欣赏这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即使脸冻得通红也都挂着欢喜的笑容。
但此时穆语和秦晋桓都笑不出来,都无心欣赏美丽的雪景以及道路两侧形态各异的雪人,只顾低头稳住脚步,匆匆前行。
路上穆语又接到了容剑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虽然他没和她说明具体情况,但从他焦虑的语气中她已感觉到案情的特殊性,顿时越加忐忑,恨不得能一步就跨到案发现场。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赶到了案发现场——位于城北振兴路中段的擎天购物中心建筑工地。
这是一栋即将竣工的大楼,高十七层,出事的地点在大楼十层。
此时警方早已将大楼封锁,穆语和秦晋桓穿过警界线,乘电梯来到十楼。
“穆法医,你来了就好了!冯法医快顶不住了!”早迎在电梯门口的刘小凡,一看到她就大叫起来。
穆语一颗心揪得更紧了:“现场这么惨烈?”
连冯老师都受不了?
“那倒不是,”刘小凡知道她误会了,赶忙解释,“是冯法医病了,又打喷嚏又流鼻涕,还高烧呢!三十九度多啊!容队让她回去她又不肯,说这是她份内的工作,必须坚持,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又迟迟进入不了状态工作。”
边说他边将穆语引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目光穿过容剑等人,穆语看见了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瓷砖上面的死者,以及满地触目惊心的殷红,一股寒意陡然从底脚升至头顶。
容剑看见她,马上对刘小凡下命令:“送冯法医回去休息。”
“不用,我能坚持!”冯如冰冷冷地回绝了容剑的好意,随即走向另一边蹲下取证。
此时穆语已注意到冯如冰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无神的双眼布满血丝,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小,但明显是卯足了力气的,脚步也发虚,深一脚浅一脚的,整个人似乎都摇摇欲坠。
本想去查看死者的她,见状赶忙奔过去强行接过冯如冰手中的工具,一边道:“冯老师,我来,您赶紧回去看医生。”
“没事儿,我……”一句话没说完,冯如冰便向一边歪去。
“如冰!”
“冯老师!”
“冯法医!”
容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将晕倒的冯如冰抱起来,配合穆语一起为其进行急救。在场正在忙碌的同事们迅速围了过来,都紧张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冯如冰。
不多时,冯如冰醒了,容剑暗吁一口气,随即召刘小凡过来,将冯如冰交给他:“你送冯法医去医院。郭飞,你和小凡一起去。”
“不用,我没事儿。”
冯如冰挣扎着想起来,但被刘小凡和郭飞按住了,两人一边劝她,一边将她架起往电梯口走去。
“我真没事儿。”
“不行!您必须看医生!”
“放心,有穆法医在呢。”
“冯老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穆语顺着刘郭二人的话作完保证后转身,发现容剑早没关注冯如冰,已走到死者身边,她赶忙小跑着跑到死者身边,仔细查看死者情况,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把她的魂都吓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