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峻也没捂脸,而是迅速低头认错。
“滚!”
“老板,请您冷静点!别上易云哲那混蛋的当啊!”
“那混蛋是故意激怒您的,”翁云也紧跟着解释,“明天上午的签约对您来说无比重要,您一定得按时到场,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出半点岔子。”
“是啊是啊,老板,真不是我们仨怂、不敢动手,实在是我们顾虑董事会上老爷子与秦文滔给您的威胁与警告啊。要换作别的时候,我早赏易云哲那小子枪子了。”黄博也跟着出声。
卞子峻点点头,之前他先死拦秦晋桓,后夺刀替秦晋桓对付易云哲,都是担心秦晋桓中计,这会儿见秦晋桓没出声了,他又补充道:“少奶奶绝对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这其中必然有误会,不如您先把凤凰沟的项目签下来,回头我们再来彻查此事。”
翁云附和:“对,姓易的混蛋一定对少奶奶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
黄博咬牙:“敢对少奶奶下手,早晚要他好看!”
本失去了理智的秦晋桓,到此时,总算略微冷静了些,进卫生间冲了几把冷水脸,又抽了几支烟,好半天才算真的冷静下来。
“仔细查查我们离开后穆语的行踪及她今天的通话记录。”说完,他便出了房间,敲开了对门自己的房间。
开门的是程祥——怕穆语再出事,他一直守着她,看见秦晋桓,自知失职的他羞愧极了,讪讪地站在一边,不敢出声。见秦晋桓摆摆手,他才惶惶地带上门出去。
此时穆语还蜷在沙发里发呆。
被程祥架回房间后,她就一直坐在这里苦想,然而任凭她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起进易云哲房间之后的三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初进他房间时,她头有些晕,然后就越来越晕,身体也越来越热,再然后就断了片。
想到自己不醒人事又衣衫不整躺在易云哲床上的情形,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人下了料。可是她又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进易云哲房间后没吃任何东西,也没闻到任何异味,这料从何而下呢?
若说吃东西,她从早上起来,只吃了程祥在美食街买的早点!
突然想到那串未知来显的电话,她马上拿手机拨通辛亦涵的电话,拐弯抹角问了一通后,得知他根本没托易云哲给她带东西时,她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难道是程祥和易云哲联手而为?
她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她?仅仅是为了给秦晋桓难堪吗?
不对,程祥是知道她和秦晋桓的契约夫妻关系的,按理说不至于……
“为什么去找易云哲?”
秦晋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慌忙坐好,也不敢看他,只是颤颤地将手机翻到最近联系人一页递给他看,一边瑟瑟地小心解释:“易云哲给我打电话,骗我说辛亦涵有东西托他转交给我,他本来要送到我们房间来,我怕你误会,所以就决定去他房间拿。没想到才走进他房间,我就觉得头晕,当时我想回来,但越来越难受,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就看见自己躺在易云哲床上,然后就看见你拿着刀……”
怕激怒他,她不敢再说下去,缩着脖子偷瞅了他一眼,又赶忙收回目光,低头咬唇,绞弄手指。
“他给你吃了什么?”
“我没吃他给的任何东西,我刚进他的房间,就觉得头晕!如果说吃东西,”穆语顿了顿,声音变弱了,“我早上只吃了你让程祥给我买的早点。”
秦晋桓眼睛一凛:“程祥?!”
见穆语点了头,他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乌云,没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出去。
“诶……”
穆语又噤了声,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抹酸楚之味袭上了头上。
本来他就不把她放在心上,早上他为她撑伞买早点,她以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情感能略进一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心,她竟就闹出了这么一桩丑事。
看来她和他注定无缘。
突然间,她觉得无比痛恨自己,因为秦晋桓早就劝了她离易云哲远点。
原来枉毁她幸福人生的人是她自己!
一时间,她抑制不住地心口撕痛,泪流满面。
“少奶奶,老板让您收拾……对不起,我敲了门,您没事儿吧?”卞子峻很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儿。”穆语擦着眼泪转问,“你说他让我收拾什么?”
“老板说吃了午饭回安城,让您收拾下东西。”
“哦,好,我马上收拾。”穆语遂起身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突然想到自己躺在易云哲床上穿的也是这身衣服,顿时恶心不已,赶忙拿了衣服进来洗澡。
脱光衣服后,她无比嫌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禁不住指着镜子痛骂起了自己。
骂着骂着,她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飞快拿毛巾擦拭干镜子上的雾气后,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