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原来的寄薇害的。也许她对于这样的局面心内确实有过一丝暗喜,但她那样的高傲,是绝不会主动去加害一个侍妾的。她不屑,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寄薇抿抿唇,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年红樱难产,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蔡婆子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四奶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红樱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就难产了?还是一尸两命。你嫉恨红樱占了四爷的宠爱,生怕她生下庶长子,这才下了毒手。”
寄薇冷笑:“你说的这般肯定,你有什么证据?”
蔡婆子脖子一梗,冷声说道:“老婆子只不过是个下人,哪能找到什么证据?老婆子的女儿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是在四爷外出征战的时候死了,这就是证据!”
苏二老爷插话了:“拿不出证据,就胡乱攀诬主子,还起意谋害主子,你这样的奴婢真是死有余辜!”
蔡婆子凄惨一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道理老婆子我还是懂的。没有替女儿报仇,是我老婆子命不好。现在要去陪我那苦命的女儿,我也认了……”说着,蔡婆子腾地站起来,一头就撞向旁边的椅子。
铃兰身手十分矫健,又见多识广,早就看出蔡婆子不对劲,见蔡婆子寻死,一下子冲过去拦住了她。其他的丫头也围上去,将蔡婆子按倒在了地上。
蔡婆子没有死成,完全丧失了斗志,被压在地上,动也不动。寄薇皱眉道:“蔡婆子,你先别忙着死。这件事咱们可要分辨清楚,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担了这害人的罪名。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去请当年的产婆来跟你当面对质。当年服侍红樱的丫头我也可以都叫来,咱们在这里好好了结了这事。”
伯爷这时候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红樱的事,老夫是知道的,确实和老四媳妇是没什么关系。蔡婆子,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蔡婆子看伯爷发了话。有点迟疑地抬起头:“伯爷……伯爷怎么会知道?”
伯爷说道:“老四在外头征战,他的侍妾正好在这时候死了,我作为伯府的主事者,肯定要查一查的。我当时就询问过那产婆和丫头,知道红樱确实是难产死的。如果红樱真是老四媳妇害死的,老夫怎么可能对她一点惩戒都没有?”
蔡婆子沉默了。伯爷在伯府也算是一言九鼎,他既然说当日曾经查过,那就确实是查过的。
寄薇也没想到伯爷会替她说话,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苏二老爷没想到还会扯出这一段往事来,也有些震惊。但他也明白,蔡婆子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件事,绝对跟秦大奶奶脱不了关系。
他沉声问道:“蔡婆子,如今你知道了,这事是你冤枉了我女儿。如果不是我接回了女儿,今日就又是一场惨剧。这件事明显计划周全,你一个下人,不可能有那样的心计。我问你,是不是有人撺掇你这么做的?”
蔡婆子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苏二老爷和伯爷,又默默低下了头:“没有谁撺掇,是老婆子自己一个人干的。”
“是吗?真是你一个人干的?”苏二老爷摇了摇头:“唉,想不到伯府一个老婆子都有这么狠的心计,我以后还怎么敢让我女儿住在那呢?”
伯爷闻言陪笑道:“这件事老夫御下不严,还望亲家海涵。内宅的事情这阵子是大奶奶在管,她未能明察秋毫,纵容手下人行凶,害得老四媳妇受惊,确实犯了大错。她听说老四媳妇出了这件事之后,当即就自动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请罪。老夫还罚她在伯府的小佛堂里禁足并吃斋念佛一年,为老四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经过这件事,老夫也会好好约束下人的。所以,请亲家老爷放心,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重演了。”
苏二老爷知道伯爷这是在给他交代了。大奶奶没能逃脱罪责,但这已经是最轻微的责罚了。他摸着胡子说道:“如此甚好。但我女儿如今肚子这么大了,只能在娘家待产了,伯爷不介意吧?”
伯爷连忙道:“亲家说的是。老四媳妇就安心在娘家待产吧,等老四打了胜仗回来,到时候再一并接回家去。”
寄薇知道这是她现在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大奶奶,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件事还是等秦烨回来,看他怎么说吧!
苏二老爷点点头,看着堂下跪着的蔡婆子和崔管事,说道:“这两个人,既然是伯府的下人,又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请伯爷带回去自行处置吧!”
伯爷脸上现出轻松的神情:“亲家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吧!老夫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伯爷指挥手下将蔡婆子和崔管事押下去,然后哈哈一笑,说道:“终于将凶手揪出来了,亲家也应该可以安枕了。咱们好久没有一块喝酒了,今儿可要好好喝上几杯。”
苏二老爷脸色稍霁,站起身来点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伯爷请。”
伯爷也跟着站起来:“亲家请。”
两位老爷子表面上其乐融融地走出花厅,一起喝酒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这个难产的通房叫啥了,囧……
重新起一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