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马车里,铃兰正着力安抚出来采买的王嫂子,“嫂子,您听我的准没错,那家店里的安息香啊,宁神静气的效果是最好的了。我们奶奶在这上头是最挑剔的了,也对那香赞不绝口呢,”
王嫂子时不时地掀起帘子往外看,神色看着有点焦虑,“希望它真能有你说的这么好。不过,还有多久能到那家店啊,太太这几日精神不大好,可能这午休的时候,就得用到这香了。”
铃兰笑道,“嫂子您放心,不远,绝对能让您在中午之前赶回去,要是您实在担心,我让小袁哥赶近道过去。”
王嫂子着急道:“赶近道赶近道,快!”
铃兰掀开帘子跟前头驾车的小伙子说了一声,马车很快跑得更欢快了。那马车渐渐驰离了大道,转了个弯,驰进了一条胡同。
铃兰拉上帘子,斜倚在壁上,开始闭目养神。王嫂子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学着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然而还是时不时地往外望上一眼。
又过了一阵子,王嫂子忽然听到不远处一片嘈杂的声音,她正想探头去看,驾车的小伙子一声“吁”,马车陡然停了下来。王嫂子坐立不稳,啪地一声撞在了马车的壁上。她哎呦呼了一声,唰地拉开帘子,朝外骂道:“袁忠你个小崽子怎么驾的车?这是要撞死我啊?”
前头驾车的袁忠扬声答道:“王家嫂子,对不住,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前头院子里突然有人闯了出来,差点撞到了马车上。我这是不停不行啊!”
王嫂子这时候已经从拉开的帘子外面看到前面院子里冲出了好些人,喊打喊杀地朝马车冲了过来,她吓得猛地拉上了窗帘,口里直念佛。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京城,难道还出了强盗不成?
铃兰疑惑地问道:“嫂子,出什么事了?”
王嫂子六神无主地说道:“外,外头好像……出乱子了!”
铃兰皱皱眉头,也拉起帘子往外看。
马车的外头,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被一堆的护院围住了在那拳打脚踢。那汉子显然也是会武术的,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旁边一个公子爷模样的人,穿得光鲜亮丽,手里拿着纸扇击掌叫道:“打,给我狠狠地打!居然敢动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旁边一个帮闲说道:“三爷,这人大小也是个官,别打坏了吧?”
那三爷恶狠狠地说道:“一个小小五品官,在这京城里一揪一大把,爷还怕他不成!”
王嫂子这会也听出来,外头的人不是找她们的麻烦,于是放心大胆地也往外看。她一眼瞧见那三爷,唰地一下又把帘子放下了,口里喃喃道:“竟然是他。”
铃兰在一旁好奇地凑过去,说道:“嫂子,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王嫂子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悄悄说道:“他呀,是严三爷,严贵妃娘娘唯一的亲弟弟,行事最是荒诞不经的。你是没见过了。从前这位爷来我们府上,太太都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让我们去招惹这位爷的。这回不知道是谁又犯在了这位爷手上了。”
铃兰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被打的那位是位军爷,还是五品官呢!这严三爷也太过放肆了一些。”
王嫂子连忙捂住她的嘴,慌道:“你快别这么说,这位爷听见了可不好。你不知道,这位严三爷可是京里有名的鬼见愁,别说区区一个军官,就是驸马他都敢打的。何况,看样子是这位军爷做事不地道,这才让三爷抓住了把柄。看来,这回不太好收场了。”
铃兰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嫂子其实也是个八卦的性子,一见着这样可以作为谈资的事情,立马就有点走不动路了,连买香的事情也丢到了脑后。
这时候外头那严三爷终于觉得打够了,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示威道:“你叫卢成义,是吧?姓卢的,我跟你说,你立即滚回你的印江去,不然,这京城里,三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嫂子听到卢成义这几个字,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铃兰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王嫂子却忽然一拍手掌,说道:“我记起来了,这卢成义,可不就是太太给三姑娘挑的女婿嘛!”王嫂子其实也是跟太太回事的时候,正好碰到二姑奶奶回来缠着太太,这才知道这件事的。
铃兰掩着嘴惊讶道:“什么?居然是他?这位军爷看着品性可着实不咋样啊!”
王嫂子一时嘴快说溜了嘴,也不好把话收回去,只好讪讪说道:“这事也还没定下来呢,说不定啥时候太太就改主意了,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
铃兰连忙点点头,说道:“嫂子放心,我这人你也知道,一向嘴严,我不会往外说的。”
王嫂子这时候往外头一看,见严三爷已经带着人回了院子,只剩下那大汉躺在地上,连忙催促袁忠:“快,走了走了,耽搁了这么久,到时候该挨骂了。”
袁忠连忙一鞭子抽在马身上,赶着马车走了。
王嫂子急急慌慌去那店里买了香,赶回伯府的时候,太太正好吃完了午饭。王嫂子也是聂氏跟前得用的人,她回禀说有事要见太太,太太也很快同意了。
王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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