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联手欺骗他两年之久,不知她们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来诓骗他,便谨慎的问道:“是三小姐的事?”
黄藤挣脱北山衡拽着的袖子,连声道:“世子别问了,奴婢真得走了。”说罢,黄藤套上掉在一边的鞋子,提着裙子就往前跑。
北山衡心下更加狐疑,方才自己没去石桥赴约,公孙荼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虽说对方骗了自己,可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而不管。
所以他最终还是朝黄藤跑掉的方向跟了过去。但他对公孙府并不熟悉,转了两个弯便不见了黄藤的踪影。川回跟在北山衡后面劝道:“世子,这是在公孙府上,咱们又不熟,万一冲撞了什么人就不好了,还是回宴席上去吧。”
北山衡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黄藤在暗处看着一时着急,摸起脚下一颗小石子往“公孙慕”所在的厢房门上砸了过去,发出“砰”的一声响。
北山衡闻声回头,朝那间屋子走了过去,试探着伸手推了一把,没有推开。
门外没有上锁,说明里面有人给门上了锁。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在下北山衡,敢问哪位在里面?”
屋里的丁春意也受了惊,他没想到这会儿会有人过来,但他根本不敢出声,一旦出声,就会暴露自己进过这间屋子,到时候他就逃不掉了。只能希望门外的人等一会就离开。
北山衡等了一会,屋子里也没人吭声,川回觉得这样不妥,便说道:“世子,说不定是有府上的客人不胜酒力,在此处休息,没听见问话声也属正常。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若是失礼,总归不好。”
北山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退后了两步,低声说道:“就算醉了酒睡下,身边也该有下人伺候,怎么会无人应声?”
川回皱眉想想也对,说道:“世子爷,您后退,小的先进去看看。如果那个黄藤故弄玄虚引您到这里来,您也好避一避。”
北山衡点点头,他倒是不怕什么,身为肃王府的世子,这京都之中,还没有几个他得罪不起的人。
川回后退几步,猛的一冲一脚踹在门上,门扇发出“砰”的一声大敞四开。
因为只是一间独立的厢房,所以门口与正对着的床榻之间只隔着一扇屏风。北山衡见屏风后有人影,皱眉道:“是哪位在里面?”
里面的丁春意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而门口趴着装晕的菘蓝也大吃一惊。
当时蕊朱离开之后不一会,丁春意便往屋子里吹了迷香,菘蓝早有准备,用湿帕子捂住口鼻,俯面趴在地上装晕。丁春意用惯了这样的迷香,知道这迷香十分稳妥,进了屋子之后不敢耽误时间直奔床榻上的少女,紫芝的中衣上被洒了冷荷香,丁春意以此确定这就是婆子说的四小姐,根本没有管菘蓝这个丫头。
菘蓝打算在丁春意将该做的事情做了之后,便趁对方不注意时爬起来冲出屋子,然后将他锁在屋子里面。可谁想到,她刚要起身,外面便传来北山衡的声音。她不知道北山衡为什么会出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趴在原地不动。
川回一进门,便看见一个婢女昏迷倒地吓了一跳,上前将其翻了过来,大惊失色道:“世子,这是四小姐身边的婢女!”
北山衡之前才刚刚在公孙慕身边看见过菘蓝,自然也能认出她来,他心下咯噔一声,如果菘蓝在这里,那里面的人岂不就是公孙慕?
他一时情急,连忙朝屏风后面走去。却没想到一个人影猛地从里面扑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把雪亮的刀子!
北山衡满心想着公孙慕的安危,一时不察,眼看那刀子就要落在身上,一旁的川回一大叫一声“世子”猛地往前一冲,那刀子便迎面扎在了川回的肩胛处!
北山衡眼见川回中刀,上前一脚将丁春意踹到倒在地,丁春意往后一滚,脑袋磕到了桌角,昏迷过去撞倒了屏风。川回剧痛昏厥,北山衡将他放倒在地抬头一看,只见雪白的帐幔半遮半掩,里面的女子未着寸缕昏迷不醒,一条手臂搭在床沿之上,手腕上血肉模糊,似乎是被挑断了手筋!
“湘君!”
北山衡惊呼一声,两步窜到床榻跟前,看见眼前女子的面容却愣在了原地。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询问:“是谁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趴在地上的菘蓝本就被这突然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听见王福家的问话,差点惊的跳起来。心想,怎么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