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明了这其中的关键,此事还算得上事吗?”
“可是……若再这么下去,夫人恐怕……性命堪忧啊……”
纪融本就着急,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口猛地揪起来,问道:“阿娘今日的病情又重了么?”
绿楣眼中泛红,渗出水汽,说道:“夫人昨晚噩梦连连,时睡时醒,一闭上眼睛就喊二姑娘的名字……”她说到这抬眼看了看纪融的脸色,才又继续说道:
“奴婢看,夫人虽然对二姑娘做了那样的事,可心中其实是心痛不安的,毕竟二姑娘可是夫人亲手养大的女儿,哪里会真舍得她吃苦受累。她嘴硬不肯承认不肯妥协,还不是为了两位少爷着想?可暗地里,夫人时时念着二姑娘,日思夜想,担忧愧疚,哪里会不生病?二少爷,您可一定要想办法宽慰宽慰夫人……不然,在这样下去,夫人真的会没命的!”
“可能说的话,我都已经跟阿娘表明了,还要怎么说才能说服她?”
绿楣叹了一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二姑娘没有去靖国就好了,如果她能亲自过来与夫人说说话,夫人一定就宽心了……”
纪融目光一闪,沉默下来,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先进去看看阿娘,你去准备饭食吧,一会我陪母亲吃些东西。”
绿楣低身施礼,抬眼看着纪融的背影,提唇一笑。看样子,纪尔岚似乎真的在大安。
纪融进了秦氏的屋子,浓烈的药气扑面而来,他疾步走到病榻跟前,唤了声“阿娘”,榻上的人却没有反应,纪融不由一颤伸手去拉秦氏的手,冰凉一片。“阿娘!阿娘?”
连连唤了几声,秦氏的眼睛才微微睁开一条缝,张了张嘴,却只虚弱的呼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纪融看着她,后背紧绷起来。绿楣跟在他身后进来,带着些哽咽说道:“夫人几日来没怎么吃东西,昨晚就成了这副模样,却说什么都不让奴婢回府去告诉二少爷。”
纪融心中万般沉重,坐在榻边紧紧拉着秦氏的手,说道:“阿娘,你心中可是记挂二姐姐?”
秦氏闻言睫毛动了动,仿佛费劲力气才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纪融见状,犹豫了一下说道:“阿娘若是心里放不下,儿子会想办法。”
秦氏一听这话,便知他的确跟纪尔岚还有往来,眼睛下意识的睁大,纪融却以为自己说中了秦氏的心事,心酸道:“阿娘,儿子服侍您吃些东西可好?等阿娘略微好些,儿子就想办法让您见二姐姐一面。”
秦氏僵硬的看着纪融出神,绿楣见状赶紧递上一碗清粥到纪融手中,秦氏反应过来,做出欣慰顺从的神情,就着纪融的手吃了小半碗粥,然后摆摆手,说:“你走吧,若是回府晚了,你父亲定要责备你。”
纪融道:“要不然,儿子今晚陪阿娘在别院……”
“不用……你在这里,我反而不能安心,你先回吧……”
纪融迟疑了一下,见秦氏用了些粥有了点精神,便顺着她的意站起身说道:“既是这样,儿子便回去。母亲定要好生养病,切不可多思多虑……”
秦氏见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立刻将被子里放着的一小袋冰块拿了出来,说道:“快些拿走,到底盛夏要过去了,竟觉得十分渗凉。”
绿楣接过冰袋,说道:“若不这样冰着双手,二少爷哪能那么轻易相信。”
秦氏皱眉道:“看来那丫头真的在大安!”
绿楣端了热水来给秦氏暖手,说道:“夫人想好了没?到底……要怎么做?我看二少爷的模样,似乎与二姑娘来往不是一般的密切。”
秦氏自然也看出来了,可她只是一个妇人,杀人这种事……对她来说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绿楣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夫人来京城的时日也不短了,想必也听说过大户人家是怎么处置罪妇的。无非是送到庵里做姑子,要么送回老家配人。若两种都不可行,就暗地处死谎称暴病。这些事各府上都是常有的,夫人也不必将此事看的有多么重,何况,也不用夫人您亲自动刀子……”
秦氏将目光转到绿楣脸上,等着她接着说。
绿楣道:“奴婢既然跟了夫人,就一心一意为您做事,只要您开口,奴婢刀山火海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