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到语冰苑的时候,宋玉衡已经想的累了,伏在榻上昏昏欲睡。身上略微凌乱的粉红缭绫将她的睡颜衬的更加娇媚。
“衡儿。”
“皇上,您来了。”宋玉衡迷蒙间睁开眼,这几日常常听见皇上这样叫她,满足之余,也暗自嘲讽帝王之情善变。那些浛儿,仙儿,也曾在他口中婉转成诗。
皇帝屏退一众宫人,伸手放下幔帐,熟练的解她的衣裳。宋玉衡面色羞红,倚在他怀里,渐渐滚烫起来。“衡儿,朕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好处?”
宋玉衡脸愈发红润,低眉浅笑道:“可臣妾一早就知道皇上的好处……”
这一句半调笑半正经的话,挑起了皇帝的兴奋。
一番云雨,宋玉衡玉臂横陈,俯卧在皇上怀中,将自己迷糊间想到的事情,在舌尖转了个圈,婉转出了口:“臣妾今日听甄嫔说了件好笑的事情。”
“哦?甄嫔到你这来过?”
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甄嫔来她这里示威,此时却故作不知来问她。宋玉衡本想不提,却心思一变,嗔道:“皇上,您不问,臣妾也不会说,可是您既然问了,臣妾便忍不住想跟您诉诉委屈。”
皇帝罕见她撒娇告状的模样,果然半点不悦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道:“哦?甄嫔又做了什么?”
“哼,她见不得皇上宠爱臣妾,特意来此示威,要臣妾给她行礼,还打了臣妾婢女。”
宋玉衡露出不忿神色,果如含章所说的,宜喜宜嗔。看的皇上心驰神摇,说道:“哼,这个甄嫔,的确有些不分轻重,朕回头一定重重罚她!”
宋玉衡见他不松口,没有恢复她妃位的意思,也不追问,只说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不在意了。不过,甄嫔说的那件有关纪尔岚的事情,倒是引起了臣妾兴许。”
皇帝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道:“衡儿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宋玉衡有些迟疑,说道:“臣妾不敢说。”
皇帝露出思虑神色,片刻道:“衡儿但说无妨,朕不怪你就是。”
宋玉衡得了这话,放松下来,细细说了当年宋三爷宋展的死,然后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八成是真的。不过,臣妾不希望纪尔岚回到宋家。”
皇帝不知在想些什么,淡淡道:“哦?为何?”
宋玉衡是宋家人,对于皇上与渡王之间的‘假情假意’自然清清楚楚,不用避讳。她叹了口气,说:“纪尔岚与渡王爷走的那么近,就算回到纪家,她肯为了宋家牵制渡王么?说不定还会反其道而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以想见。所以,臣妾不希望她回纪家,更不能让她成为渡王妃。”
皇帝眯着眼,半晌没有说话。宋玉衡拿不准他的心思,便也沉默下来。半晌,皇帝开口说道:“那么衡儿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事?”
宋玉衡伸出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划动,一阵阵麻痒让皇帝呼吸再次粗重起来。她道:“虽然臣妾想一直霸占着皇上,却知道,皇上不会永远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所以……”宋玉衡面露不情愿的神色,说道:“纪尔岚貌若仙子,又有本事,她的养父纪成霖如今又正受您重用,皇上何不让她入宫来伴驾?如此一来,两全其美,不是吗?”
皇帝微微眯长了眼,手在宋玉衡的玉体之上不断游走,说道:“你竟舍得把朕推给别的女人?”
话虽这么说,但他面上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宋玉衡心下又嫉又恨,动作却迎合着他,说道:“臣妾不舍得,可又能怎么办呢?皇上总要顾着大局的,臣妾决不会做拖后腿的事。”
第二日,宋老夫人便收到了宋玉衡的消息。
宋玉凝正巧在她跟前说话,她看着祖母逐渐沉肃下来的脸色,试探道:“大姐姐如此聪慧,此时出了冷宫,想必皇上会酌情考虑。祖母也可以放下心了。”
宋老夫人看了孙女一眼,说道:“我并未太过担忧她的处境,不吃点苦头,怎么能真正懂得进退。”
宋玉凝瞄了一眼那信笺,疑虑道:“那……祖母是在担忧什么?大姐姐来信,不是要祖母帮忙替她跟皇上求情?”
宋老夫人摇摇头,转而说道:“近日京中关于纪尔岚的传言愈演愈烈,不知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宋玉凝听出门道,心下有些不安,问道:“大姐姐来信,是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