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一愣,“苏头怎么过来了?请坐。”
苏米丹急得一头汗水,哪里有心事落座?他几乎要向郑兴下跪了,“郑师座,救救我们吧!”
郑兴明知故问:“苏头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他使个眼色,亲兵给苏米丹弄来一条小方凳。
苏米丹一屁股坐到方凳上,“郑师座……”
“到底怎么回事?把苏头急成这样?”郑兴依然不温不火。
“东吁的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专门残害我们这样的百姓。”苏米丹一脸惊恐地样子,似乎他已经见到东吁士兵了。
“残害百姓?”郑兴眯起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他们为什么残害百姓?
“天知道为什么,”苏米丹心有余悸,“求求郑师座,一定要救救我们。”
郑兴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们怎样残害百姓?”
“杀人,放火,抢劫,强暴,有些村落被他们屠杀一空,总之,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苏米丹从方凳上爬起来,跪在郑兴面前,“求求师座,无论如何,要救救我们,只有你们才能解救我们。”
“苏头先起来,”郑兴将苏米丹扶起来,“苏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米丹将听到的谣言,大致说了一遍,与郑兴亲兵了解的差不多,不过,东吁兵的危害,被严重夸大了,就差他们是蓝眼睛红头发的吃人恶魔了。
“苏头怎么会惹上这些魔头?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郑兴心道,让你归化为汉人,你不愿意,现在遇上敌人,才知道向我求救。
“哎,谁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恶魔,”苏米丹只是摇头叹气,“现在形势危急,只有郑师座才能救我们。”
“我?”郑兴一脸惊愕,“我的手下,都是大明的士兵,可是苏头的村落,并不属于大明,我的士兵过去,怕不太合适吧?”
“师座,”苏米丹从怀中掏出一叠白纸,“这是我们的人员和田租文书,只要师座这次解救了我们,我们愿意整村归为汉人,从此加入大明。”
“苏头说得是真的?”郑兴接过文书,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些土人,空口无凭。
“当然是真的,”苏米丹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只要大明赶走了东吁士兵,大明比东吁还强大,我们敢食言吗?”
郑兴相想也是,大明没有采取武力归化,就是缺少一个理由,如果苏米丹欺骗大明,正好给了他用兵的机会,“苏头想好了,这是你们的选择,我们可没有逼迫你们。”
“没有逼迫,没有逼迫,我们是自愿的,”苏米丹见郑兴松了口,不禁大喜过望,“求师座快快发兵。”
“东吁士兵离此还有多远?”
“大概十里,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苏米丹心说,这个大明的师座,怎么火烧屁股都不急?
其实火烧的是苏米丹的屁股,与郑兴暂时没什么关系,东吁兵至少要血洗苏米丹的村落后,才会接触到郑兴的陆战队,看着苏米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郑兴暗中好笑,看来,这些东吁士兵,来得太及时了。
他向亲兵传令:“立刻整队,迎战东吁士兵。”昨天的时候,郑兴只有三百士兵,但今天上午,附近的陆战队士兵赶过来了,现在他的手下,已经超过五百士兵。
号兵吹响了集结号,所有的陆战队士兵,立即在郑兴的大帐外集中。
郑兴估计,如果附近还有士兵正在赶来的路上,听到这个集结号,他们一定会加快速度,与自己汇合。
“苏头先在军营小憩,我们要抗敌,暂时没有时间招待苏头了。”郑兴向苏米丹拱拱手,就要出发了。
苏米丹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师座先忙,退敌要紧,我会照顾自己的。”
“出发!”郑兴一声断喝,五百余士兵,分成三列纵队,迎向北方的东吁军。
陆战队到达劳勿村落的时候,还没见东吁士兵的影子,郑兴将三列纵队变横队,守在村口,现在只有五百士兵,他顾不上留下预备队,人数越多,杀敌越多,他准备与东吁军拼命了。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前面隐约传来哭喊声,还夹杂着女人和儿童的尖叫。
“东吁兵来了,做好准备。”郑兴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大喝一声,算是提醒士兵,自从陆战队进入南洋以来,基本上都是以多打少,很少像今天这样,面对两倍以上的敌人,他提醒士兵,也是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师座,前面有逃亡的百姓,怎么办?”
郑兴抬头一看,果然有数十衣衫不整的男女百姓,后面是明晃晃的钢刀在追逐,百姓虽然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但还是跑不过后面的士兵,不时有百姓倒在东吁士兵的钢刀下。
“这些畜生,东吁余孽,百姓已经让出他们的家园与财产,为什么还要追杀?”郑兴握紧拳头咒骂着,仿佛这些百姓都是汉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