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总归要几套的,而且寻常的料子是断然不会穿的,因此这笔花费也是不少。还有那胭脂坊的胭脂,虽说不是很贵,但是女人嘛,从来不会觉得自
己的脂粉多,旁的不说,就是那涂脸的胭脂和擦嘴巴的膏,每个颜色她都要。
就更别说是那擦脸的美白套、保湿套、祛斑套等等了。
于是,欧阳聂的俸禄那是用的干干净净,一个子儿不剩下,连带着以往存下的银子也都花完了。偏他几次婉转的提醒了一下叶晚清,自己已经无法在给她支付这些庞大的开销了,她还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依旧是戴着面纱出门,然后买了一堆东西,记账在欧阳聂的
名上。
欧阳聂在长史司任职,虽不是什么主事,但到底有长史司做担保,所以可以在琼州钱庄借两百两的无息银子,然后从自己的俸禄里扣。
白荼允许这项政策,那是预防谁有急事要用银子,而又还没到发俸禄的时候,可以拿这笔银子应急用。
毕竟俸禄是统一发放,总不能因为谁着急用银子,就给谁先发了吧。
而且这也算是白荼对于本土钱庄的一种支持。
不过银子超过了两百两的话,会将账单送到长史司来,便要开始算利息了。
至于欧阳聂,在此这份账单没送来之前,对面的嫂子就同他提醒过,说你这表妹家底是不是很丰厚,整日里出去,就没有空着手回来的,而且看着买的都不是俗物。
只是欧阳聂那时候也没当回事,哪里晓得这账单送到了长史司来,而且全部加起来统共两百多两银子,他这才满身大骇,瘫坐在椅子上。他素来不在与同僚们去听曲,又听说他有个表妹寄居在他家里。后街他们这些单身汉的房子就那么一间,所以每当他拒绝大家的邀约,大家都以一种我懂你金屋藏娇的眼
神回了他。那时,他是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虽然他到了如今,除了第一次带叶晚清回去时候,背着她算是碰了她之外,后来的日子连多看一眼都不行。不过即便这样他是也是满足
的,毕竟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此刻他看到这些账单,只觉得头脑发昏,两眼模糊起来。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同僚伸头过来看了一眼,瞧见那账单上的数目,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欧阳,你这表妹……”
这还不如去百花楼和风月楼呢。再不济真的馋得忍不住了,也可以偷偷去桃花楼的。
欧阳聂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清醒起来,连忙伸手将单子收起来,然后苦着脸朝他看去:“你可有多余的银子?”那同僚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有是有,不过也就是攒了二三十来两,即便是借给你了,那也是杯水车薪。何况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你倒不如先劝一劝你表妹,少花一些。
顺便回去看看哪些没用的,能不能给人家退回去。”他刚才看了那账单,有不少是花在胭脂坊的,他那表妹不可能一下都全用了,兴许拿回去能退了呢。毕竟那里头不管什么货,都是供不应求,上一次自己答应了百花楼的一个妹妹给送一瓶擦嘴的膏,又是排队又是找关系的,才将其买回来。